“炮兵排,立刻将炮卸下来去左边那块平地选好炮位,带上三箱炮弹,十分钟准备。”冯建光站在汽车上大声下令,汽车上的炮兵纷纷跳下汽车开始卸炮、搬卸炮弹。
特务连长孙北啸骑马小跑过来问道:“团长,有敌情吗?给我们连下命令吧。”
“北啸,前面3里地路西的山岗上有埋伏,埋伏段有3百多米,三个梯次大概人数在1千左右,特务连三排和重机枪班给炮兵排护卫也做预备队,你带领一、二排和迫击炮班从后面那个山沟迂回到伏兵身后上山,敌人的指挥所应该在那几棵树下,等我发出信号弹你们就朝那里开火,敌人很多,不要被黏住。”
“是!”孙北啸拨转马头向后跑去,孙北啸三年前是于家窑护矿队三个百人队的队长之一,自小在武当山拜师学艺,10年练得一身好拳脚,为人仗义豪爽,跟于家护院队队长胡风有八拜之交,孙北啸视于家为主人视胡风为大哥,民国二十六年于家窑被鬼子血屠,矿主一家只有于梦娜于梦娅姐妹幸免遇难,胡风大哥牺牲,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死于鬼子的刺刀之下,孙北啸带着部下跟着纪逢春上了磨盘山,他把于梦娜当成了主人,跟随于梦娜参加了游击队,在王会彪手下任中队长,他的中队是清一色的护矿队员,几个小队长都是他的徒弟,这几年手下的弟兄几乎每天跟他练功夫,不但战斗力强,而且非常义气,追随杨毅发血誓时是唯一一个全员通过没有一人被淘汰的中队,给杨毅的印象很深,杨毅当上独立团长后,就让王会彪把这个中队带下山来,给他当了团直属特务连长,和韩泉的警卫连、金棣的侦察连组成杨毅的心腹铁卫队。
由于在前面的侦察排全神注意探查前方远处,没能及时注意后面雨燕打出的旗语,直到一班踩响了地雷,“轰!”的一声把一班最前面三个骑兵的马炸翻在地,也幸亏是战马踏到地雷承受了绝大部分冲击波和弹片,马上的战士被掀到路沟仅受了轻伤,其余战士这才迅速下马躲在路沟里掩蔽观察敌情。
山上的枪声陡然大作,密集的子弹把侦察排的战士压的抬不起头来,由于杨毅发现得早,大队离敌人的伏击路段还有1千多米远,步枪和轻机枪子弹够不到杨毅近前,敌人有一挺重机枪往这边射击,显然射界不利,仍然对车队构不成威胁,山上就有不少人往这边运动。
杨毅从望远镜里看到,山上跑过来的人衣服比较杂乱,但以蓝色国军军服为多,应该是东北军的军装颜色,这些人显然是把自己这支队伍当成日军的运输队了,就有些哭笑不得,原以为这一区域的会道门和国民党军队都归顺了日军,让运输顺利些,自己就装扮成日军模样,为的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却没料到,在这边还有这么一支东北军在坚持抗日,不管怎么说敢跟日本人较量就是好样的,在不伤害自家战士的情况下必须减小对方的伤亡。
杨毅命令道:“雨燕,打旗语,所有人立即褪下日军军装换成八路军军装,打出国军军旗和我的红旗,告诉侦察排掩蔽好,尽可能不要向山上开枪,山上的伏击部队是友军,让他们对山上喊话。杏儿,你去告诉老冯,命令炮兵向山上往我们这边运动的人开炮阻隔,尽可能不要往人群里打,挡住他们过不来就行。”雨燕答应一声开始打旗语,柳杏儿也向炮兵阵地跑去。
杨毅又对身边的韩泉说道:“韩泉哥,你马上骑马去追特务连,让孙北啸换成八路军服装,尽可能不要跟山上的人交火,山上的人敢于打鬼子,是好汉,别伤了他们,加强警戒也别吃了亏。”韩泉答应一声带着通讯员打马而去。
片刻,迫击炮响了,炮弹准确的落在山上往这面运动的部队前面几十米的地方,那些人立刻趴在地上不敢动了。车队这边辎重排的战士站在车厢上使劲挥舞国民革命军的大旗和红旗,按说前面的伏击者应该能够看到,但是压制侦察排的重机枪却不停火,杨毅意识到得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打不到他们,而是不想打他们,就催动乌骓马跑到炮兵阵地,下马跟冯建光一起操纵一门战防炮,瞄准对方的重机枪打了一炮,重机枪掀翻,又让两门战防炮向伏兵的最南端打了两炮,意思是告诉伏兵我的炮不但能打得准而且也能打的够远,只是不想伤害你们就是了,这三炮比喊话打旗好使多了,顷刻间,伏兵枪声停止了,侦察排长身穿八路军军装,把手枪收进枪匣,向山坡走去,山上的人没有朝他开枪,带着他走向大树下,杨毅知道下面就要谈判了,在柳杏儿、雨燕的服侍下换了军装。
过了一会儿,侦察排长带了两个军官和十几个卫兵下了山,向这边走来,杨毅也迎了过去,走到近前,一个瘦高个络腮胡佩戴上校领章的军官立正敬礼道:“国民革命军陆军106旅213团上校团长蒙镇东向八路军长官致敬。”
杨毅也立正回了一个标准军礼:“国民革命军19路集团军冀南军区第八军分区独立团团长杨毅向蒙团长致敬。”上前一步握着蒙团长伸出的手说道:“蒙团长你好,非常抱歉我团乔装日军公干引起贵军的误会,希望刚才的交火没有造成贵我双方太多的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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