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友三心里焦躁不安,一心想着赶紧结束这边的战斗,攻下邱县立马回曲周,一千多斤黄金是他的命根子,绝对不容大意,一看进攻部队有溃退的迹象,气的两眼喷火,也不等他的士兵撤下来就命令炮兵立即开炮,步兵炮和迫击炮的炮弹爆炸气浪将八路军的临时阵地完全给笼罩了,不少没来得及撤下去的顽军士兵和伤兵也被笼罩在爆炸的冲击波中。
石友三的这手极其阴毒,在己方作战人员没有脱离战场到达安全位置,就对战场进行无差别炮击轰炸是非常打击己方士气的,中外军队都不赞成使用这种极端手段,只有己方已经被敌方包围,生存无望时才有可能使用这种战术,现在一八一师明显占据优势,歼灭村庄里的八路军只是时间问题,炮兵却不分敌我一起消灭,进攻的步兵无不愤恨。
不过石友三的这招也很有效,阵地上的八路军原本就没有像样的掩体,正在与敌激战时,对突然而至的大批炮弹完全没有躲避的时间和掩体,原本站立或半蹲着射击投弹的战士几乎没有幸存的,只有卧姿射击的才有个别人侥幸躲过一劫,当幸存的战士撤到团长身边时,古团长痛苦的看到派出去御敌的五百多名干部战士,仅回来了36人,九成多的优秀干部战士留在了阵地上,现在算上幸存回来的战士和预备队的人只有67个人了,这67人还有一半带着伤,古维泗心如刀绞,下午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五支队五百多骑兵全部牺牲、邱县县大队一百多战士全部牺牲、三团一千五百多干部战士只剩下眼前这67人,就在昨天夜里,也是他们三团,在南宫县城设伏,全歼了暂三师两个团的兵力,连敌人师长都俘获了,司令员和支队长亲自表扬了三团,还说战后为三团记大功,这让三团上下极为兴奋,从他这个团长到炊事班的战士都骄傲的不得了,眼高于顶,根本看不起杨毅,对杨毅的方案连仔细考虑都欠奉,三个小时前他和政委、参谋长还信心满满的想凭借强大炮火和突然袭击,歼敌一部迫使敌人退回曲周,一个小时前他痛定思痛,检讨错误,想凭借房屋院落拖住敌人一天一夜,可是一仗下来6百多战士只剩下了67个,下一仗还怎么打啊?
“团长,下一仗怎么打?”右臂被打断的一营长,显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代理一连长吴林额头被炮弹片划了一道,满脸血污,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股顽军炮兵太邪性了,连他们自己的人都一起炸,要是敌人没炮兵,咱们一个换他们十个都没问题。”
二连长王靖瞥了他个白眼:“还用你说,这还是他们师属步兵炮,要是六十九军的山炮团来了,就更邪乎了。”不少战士露出了绝望恐惧的表情。
一营长忙说道:“没事儿,同志们,六十九军的重炮团来不了了,就在刚才敌人进攻前我听到西面有沉闷的爆炸声,动静不小,应该是八分区杨教导员的骑兵营突袭敌人重炮团得手了。”
古团长眼睛一亮:“一营长,你真的听见西面有爆炸声了?刚才我耳朵嗡嗡叫的厉害,啥也听不见,你们还有谁听见西面的爆炸声了。”
“我也听见了。”“还有我,我也听见了,营长,八分区骑兵营炸了敌人的重炮团以后干啥去了,要是回来再把咱这边敌人的大炮也炸了就好了。”
“你拉倒吧,你觉得炸炮那么容易吗,你没瞅见咱们骑兵营啊,连敌人炮兵阵地的边都没摸着就全部壮烈了,八分区骑兵营炸了敌人的重炮团后,还能剩下几个人哪。”王靖抢白道。
古团长一掌拍在圆木上,感叹道:“杨毅,好样的!真是好样的!同志们,敌人没了山炮就没了最大的仗势,光凭步兵炮和迫击炮我们不怕他,我们现在人数不多了,做不到四面迎敌,那就把敌人放进村子里来打,这样,咱们六十几个人分成五个战斗组,我、一营长、张来顺、王靖、吴林各领一个组,各自坚守一个防炮屋,坚持到天黑,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天就黑了,天黑后我们就好办了,大家四散开来跟敌人藏猫猫,把敌人拖到天亮,我们的运输队就能把邱县的粮食全部拉走,大家有信心没有。”
“有!”大家的眼里又充满了希望,各自编队走了出去。
古维泗带着12个战士守在最靠公路边的防炮屋里,一门心思等着敌人的疯狂进攻,可奇怪的是敌人覆盖炮击之后都一个小时了,却仍没任何动静,古维泗就试着走出防炮屋,攀上了一个高一些短墙上,拿出望远镜向西面望去,这一望让他大吃一惊,村庄西面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哦,好像路上有几个爬动的人,他赶忙再往四下了望,可别是顽军从野地里绕过温泉庄去邱县了吧,可是东面南面北面竟然都没人影。
古维泗忙跳下墙,带着两个战士跑向村西,追上一个爬动的顽军重伤兵,用枪逼着他的头问道:“说,你们的大部队上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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