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二团已经脱离饶店大桥,急行军返回集安,饶店大桥之战牺牲1名连长28名战士,伤员136名,包括22名重伤。”电讯参谋来报。
“命令二团加快行军速度!”二团入冬后冻饿伤病减员近三成,现在又战斗减员一个连,全团能战之兵不到两个营了,下面还有对新六师的围歼战,如果再有损伤,二团之后对暂三师的阻击战能投入的兵力就太少了,以如此微弱的兵力,武器弹药又不占优势,阻挡国军一个有重炮加持的主力师进攻其凶险难以想象,如果挡不住,铁锤计划就会失败,宋、文两位主官心情沉重异常。
“报告,一团顺利打开隆尧封锁线,轻伤13人,5名重伤员,没有牺牲,现已经回返,民兵在沿路埋设地雷,日军尚未发现我军真实目的。”
总算有了个不错的消息,军区两位主官心情略微缓和了些。
“报告,顽军新六师过了章台,行军速度较慢,照现在速度预计凌晨3时能到达南宫。”
文参谋长看了看手表松了口气说:“还有将近两个多小时,司令员,一二团看来能来赶得上参加围歼战。”
司令员命令道:“告诉三团和南宫县大队在伏击阵地上争取睡一觉,让后勤人员把所有的棉被毯子等能保温的东西给三团和南宫县大队御寒,别冻出病来,养足精神,打完伏击战,立即就要急行军对付威县的敌人。”
作战参谋答应一声刚要去下达命令,电讯参谋又匆匆过来报告了:“报告,杨毅的骑兵营刚刚拿下了威县,全歼县城里的新六师第二团、师直属部队和辎重部队,缴获三十万斤粮食和近两个团的武器装备以及大量弹药。”
“什么?杨毅拿下了威县。”众人大惊。
参谋长焦躁道:“乱弹琴,杨毅为什么不按计划行动,新六师离南宫城还有50多里,如果接到消息缩回威县,我们精心布置的伏击圈就白瞎了,如果威县城里的敌人向六十九军军部求援示警,一八一师和暂三师现在就增援威县或邱县,我们的铁锤行动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你说的这些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如果威县的敌人发出了求救电报,不但六十九军军部会有所行动,只怕是日军也会得到消息有所行动,他们一定会猜出我们在防区的部队只是假冒的五支队主力,日军一定会全线向南宫扑来,等不到天亮南宫就会被数万日伪军团团包围,我们在劫难逃。”文建武急切补充道。
宋司令员青筋毕露,两眼盯着沙盘,瘦成一张皮的脸颊从青白转而潮红,身子甚至有些站立不稳,几天来的重压将虚弱的他绷张到了极致,眼看就要将这铁打的身躯压垮。
孙玉明急忙扶住司令员,大脑急速转动,眼睛片刻没有离开沙盘,霎那间犹如闪电开启了灵智,大声说道:“司令员,参谋长,情况没有那么凶险,应该说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还要好很多,杨毅的这一手让我们完全脱离了危险。”
“什么?!杨毅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反而是好事,小孙,你倒说说好在哪里?”司令员稳住了身躯紧盯着孙玉明道。
“司令员,我们的铁锤计划一开始就是火中取栗处处冒险,好在石友三犯了错误帮了我们一把,让我们修正了计划,提高了成功的可能性,但是修正后的计划里有三个大风险让我们的计划随时都有失败的危险,一个是一团二团一晚上经过两次大战三次急行军能不能挡住强大的顽军援军,尤其是二团,以一个营的极度疲惫兵力阻击六十九军的一个满编师,别说挡住半天,能挡住一个小时都是奇迹,要知道邱县以东一马平川,现在还是寒冬腊月,田野冻得邦邦硬,一个师的兵力不管是走大道一字横排开往西压,二团一个营的兵力能挡住多宽的距离?一个小时就会被暂三师包围,西面的一团要抗住一八一师和六十九军重炮团的冲击也是极难,第三个危险就是经过南宫伏击战后,经过激战的三团和南宫县大队还有没有能力攻占威县是个大问题,威县攻不下来,就像一把钢刀悬在邱县和南宫之间,我们即使打下邱县,运粮大队也面临着威县敌人的威胁,我们做计划时都是往最好的结果去打算的,因为我们不这样打算这个计划就没法制定了,可是,所冒的风险极大。现在杨毅已经拿下了威县,不但拔除了邱县到南宫之间的这把毒刺,还给我们解放了三团和南宫县大队上千兵力,有了这些兵力增强到一团二团的阻击阵地上,给运粮队争取半天的运粮时间可能性大大提高了。运粮大队没有了威胁,速度也会大大提高。”孙玉明解释的眉飞色舞。
文参谋长却没那么乐观:“你说的这些都是基于威县的敌人没有向外发出求救信息的假设,如果威县的敌人真的没有发出求救电报,杨毅先期拿下威县当然是大好事了,可是这可能吗?可能性极小吧?威县的敌人在县城陷落之前发出个求援电报或电话不是什么难事,一旦求救信息发出去,拿下威县还是好事吗?更要命的是石友三肯定会把威县的情况告诉日军,不用多久南北西三个方向的数万日军就会向南宫发出攻击,我们的外围防御阵地全是民兵和青妇队员,防御力量形同虚设,南宫就真的像司令员说的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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