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一听,不敢怠慢,连忙也俯身倾听方政委的心跳,确定后连忙让锁儿去拿百年三七,自己则把被单撕开给方政委包扎伤口。
方政委上身的两个伤口都是刺刀伤,一个在肩胛,一个在左胸,肩胛的伤口并不致命,流血也不多,左胸的伤口最为凶险,与心脏相差毫厘之间,万幸没伤到心脏,肚子上则全是淤青和血红的脚印。
方政委受到如此蹂躏摧残还能顽强活着,生命力真的够顽强,这也跟她是孕妇有很大关系,一般来说孕妇的求生欲望要高于普通常人,如果是一般人受到如此创伤,断无生还的可能。
锁儿很快就把药篓提了进来,静心找出针线,把方政委的伤口缝合好,两人一起嚼碎三七叶子,糊住流血的伤口,三七原本就是止血良药,也有消炎杀菌的效能,百年三七效力更是非凡,糊在伤口上很快血就止住了,两人把方政委包扎好后,把她挪到干净一些的炕上躺好,失血过多的人容易冷,静心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俩人又出屋到上还有余火的正殿查看红军的伤员,正殿已经烧塌,里面的尸首并没成为灰烬,一个个都被烧成了焦炭,挨个数了数,不多不少就是二十三具焦尸,跟锁儿最亲的刘连长和秦党代表都在其中,这让锁儿已经淌血的心又添了新创口,痛不欲生,哭的几欲晕倒。
还是静心强制压下悲愤心情好言劝慰,这才让锁儿止住悲声,流着眼泪把一具具烧焦的尸骨抱出坍塌的正殿,锁儿让姐姐去照顾生命垂危的方政委,自己则找了一张铁锹到后院挖坑准备收敛埋葬遇难的师父、师叔、师姐、未足月的婴孩和红军伤员们。
静心回到方政委的房间,先把三具白军尸体拖出房间,又把刚采回来的上好当归一起放进锅里,一面用慢火炖煮补汤,一面给方政委擦拭身体。
当锁儿回屋告诉说已经挖好了三个大坑时,静心已经炖好了当归汤,还下了一锅面条,这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静心把炖好的当归汤盛到碗里,用嘴吹温,锁儿把方政委搬起来靠着自己,静心用汤勺将汤一点儿一点儿的喂进方政委的嘴里,方政委的求生欲望真是够非常强烈,昏迷中竟将满满一大碗滋补药汤全部喝进肚里,脉搏跳的比早先有力了一些。
静心盛了一碗面让锁儿吃饭,锁儿摇摇头捂着胸口含着泪说道:“姐,我这儿难受,太难受了,光想吐,啥都不想吃。”
静心眼泪婆娑的说:“好弟弟,不管怎样也要吃点儿东西啊,一会儿我们还要安葬师父她们呢,不吃东西怎么会有力气啊,现在我们啥都不去想,尽量多吃些饭,攒下力气还要为师父师叔师姐妹为刘连长秦代表方政委她们报仇呢。”
锁儿听后眼泪立时收住了,瞳孔迸射出冷厉精芒,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紧握拳头,走出屋门,单膝跪倒在地,面向星月,一字一句的喊道:“苍天在上,佛祖菩萨见证,血债必须血来偿,我杨毅今日立血誓,与国民党势不两立,誓死追杀国民党白狗子,报仇雪恨,万死不悔,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说完拔出腰间小刀割破手指,将血珠挥洒向空中,如此三次,诡异的是血珠弹出后立即化成血雾消失了。
静心也出了屋子,跪在锁儿身边,用小刀割破手指,把血珠弹向空中立誓道:“各位佛祖菩萨见证,弟子静心立血誓,毕生跟随杨毅师弟,不离不弃,追杀仇敌,报仇雪恨,万死不悔,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血珠也消散在空间。
立誓完毕姐俩把血手握在了一起,静心望着小师弟说道:“小毅,以后我就只叫你大号,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男子汉成大器者要有博大胸怀,拿得起放得下,愁苦悲哀隐于心,不为物喜不为己悲,风雷电闪击不倒,泰山压顶不弯腰。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杨毅坚定的说道:“姐,你放心吧,我会按你的要求去做的,做个真正的男子汉,有姐姐帮着我,我更有信心报仇雪恨了,走,我们吃饭去。”
两人进了厨房,杨毅接过静心递过来的面碗,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渍擦干,大口的吃着,眼里再没有泪水,这一刻静心看到锁儿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稚气和童真,阴沉下带着坚强和稳重,心中苦叹:弟弟长大了。
吃罢饭,姐俩把卧室里的被单褥单毯子都拿了出来,用于包裹死难师门尼姑和红军伤兵的尸首,然后摘下一块门板,把她们一一抬到后院。
师父和两位师叔被放进了中间的墓坑中,八名师姐被放在左面墓坑中,23名被烧焦的红军尸骨放进了右面墓坑中,俩人合力把土回填,竖起坟包。
杨毅把门板劈开,做为墓碑埋在坟前,静心举着火把,杨毅从前院找到盆子,收集起尚未干透的血液,在墓碑上注明师父师叔和师姐们的名帏。
红军伤兵的名字杨毅记不全,只是写了“红军刘玉萍连长、秦明花党代表等二十三名红军合墓”两行字,在墓碑后面,杨毅将国民党白匪军的罪行记述下来,并写下后人誓死复仇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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