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天柱:“你不必防备我。隐瞒天柱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和你们一样,我想带着族人出去。”
不是不知道天梯是凶兽的残肢,三娘之所以先前不说明白,是怕说了之后,这群外来人会选择放弃。
“我是怕,怕你们会选安稳的在这里等待寿元终结的那天。”三娘笑了一下,意味不明,“我想上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让那人骗我这么多年。”
天柱越来越近,在几乎要遮挡住视线中能看到的海面了。
“我比你们更想出去,因为我是个母亲。”三娘垂下头,将飞舟驱动得更快,“辰安的体质,不能一直在无垠海,我要带他出去。”
“诓骗你们的是谁?”云辞还是选择问出来。
三娘沉默片刻,在飞船抵达天柱时终于开口:“是和你们一样的人修,一个得道半步飞升的人修。也是......辰安的父亲。”
这样的信息让其他人都很惊讶。
云辞叹道:“原来如此。”
难怪自己一直觉得有些地方很违和。
只是接触半日不到,云辞就已经发现这群鲛族很是相信三娘,作为领袖的三娘很聪明,也很谨慎。
自己爬上岸听到琴音开口询问之前,三娘其实并不打算帮一个眼瞎人修。
说不定温吟知他们醒来后也会被三娘赶出去。
这样谨慎防备的三娘,怎么会带着族人被人诓骗进来。
原来骗她的,是辰安的父亲,从前三娘最亲密且信任的人。
“所以那个人飞升了吗?”云辞问道,语气平淡,并不惊讶三娘之前说的话,“他能将无垠海分割成一个独立的世界,想必能力一定很强吧。”
“是啊。”三娘被勾起回忆,“那人很厉害。在我进入无垠海之前,他就已经快要成功了。”
众人已经下了船。
之前看起来透明的羽带走近了才看清它们的面目。
如玉石一般,里面透着燃烧的火和飘动的冰霜,之前看到的红蓝两色,正是火和冰发出的光。
而凶兽残肢存留的戾气正是冰与火的源头,这两条长阶,每往上走一步就代表着被凶气污染的程度更重。
长阶通往高处看不到尽头。
三娘的语气也似乎满是疲惫:“他也是个无情道,可是你的无情道,不一样。”
云辞微微偏头,听得三娘继续道:“他的道义是真的无情,妄图碰热他那块冰做的心是我最大的错误。”
“你没必要这样说自己。”其他人在选走哪一边,云辞转头对着三娘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你的错,喜欢错了人也不是一件让人愧疚的事。所以你没必要纠结过往。”
三娘沉默,良久才道:“你说的对......果然,你和他不一样。”
温吟知他们耳朵听着云辞和三娘的对话,一边讨论选冰还是火。
“这两条路有什么区别吗?”季朋抬手左右点了两下,“难道一边越往后走越像过火海,另一边则相反?”
习星渊蹲下身拿手中的折扇点了点玉阶:“说不定。”
两边结界都一样,除了玉阶下的颜色不一样以外,看不出区别。
有首席在,公良玉明溪他们明显不打算自己做决定。
沈鸳和宁屿川则在纠结要不要蒙眼。
“男人就要果断些,到底要怎样你快点决定。”沈鸳叉着腰一手拿着刚撕下来的袖口,“要么吓晕在梯子上面,要么我把你打晕。”
宁屿川抬头看了一眼玉阶,原本就打颤的腿更抖了:“还是不蒙了吧,好像看不见更吓人。”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手还是紧紧攥着沈鸳手中的布。
沈鸳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宁屿川的手,眼神骂的很脏。
宁屿川:“......”要不还是玩蒙眼游戏吧。
仲长煦则看三娘没再谈以前的事后,问她:“三娘,你知道这两条阶梯的区别吗?”
三娘看过那些爬梯子的族人:“都一样,只是一个严寒一个酷暑。”
在一边纠结了好半天选什么的几个首席:“......”那他们在这纠结算什么?
“比起汗流浃背,登梯还是冷一点比较好吧?”仲长煦第一个作出选择。
显然这个理由大家都同意。
在踏上蓝色那边的阶梯前宁屿川显然有话讲:“那不对啊,既然都一样,为什么有两条路?它们完全可以融为一体啊?”
一句话将众人的脚步拖住。
陆灵佑幽幽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拖延时间。”
宁屿川转头:“。”
“世人常说救人于水火。”云辞点住了蓝色那一边的阶梯,“既然我们在无垠海,选择水很正常吧?”
反正都要上去,纠结越久受到的影响越大。
众人不再纠结选择。
季朋和仲长煦率先踏上蓝色的那条阶梯。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激得他们打了一个冷颤。
其他人也相继上了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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