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柳连连后退。
明明脸上是舒心的笑,云辞上下打量了景柳一眼,在检查她有没有因神树落下病根。
在景柳眼中分明就是云辞在看哪里下手最方便。
单只看运气运转没什么毛病,云辞想着把把脉看看体内经脉有没有哪里隐藏的问题。
她开口道:“你......”
甫一开口,景柳就已经噗通跪在了石子上。
护体金光将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子碾碎,景柳颤抖着说道:“云师姐我错了!你是天上月地上仙!我怎么能对你说出那些话!”
佛子固然高贵,但是比起真正的无情道,她怎么可以对高岭之花说出那种话!
云辞:“......”这跪的毫不犹豫,看样子脑子被水呛久了还没清醒过来。
她哪里会因为这些话就生气。
景柳确实是才清醒没带上脑子。
不过也不能怪景柳,只因云辞刚才在想魔气看透自己秘密的事,身上带着冷冽的杀气而不自知。
又是刚刚半只脚入魔过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丝魔气。
在景柳眼中,云辞现在危险极了。
云辞捂着额头朝着地上的景柳勾了勾手指:“来,让我看看你脑子。”比起经脉受损,还是先看看脑子比较重要。
温柔的灵气落在景柳手腕中,旁边潺潺河流声夹杂着旁边几人讨论声,迷茫的景柳这才渐渐回神。
她看着正敛眉查看身体情况的云辞,突然开口唤道:“云师姐。”
“嗯?”云辞下意识回答着。
景柳想了想,问道:“你刚刚是经历了什么吗?”见云辞抬眼看向自己,景柳想着措辞,“你以前......总是让人感觉很矛盾。”
身体没留下什么病根,刚才那顿输出原来是因为自己药下的有些猛,药力冲昏了景柳脑壳。
她收了手,示意景柳继续说下去。
景柳想了想,抱着膝盖坐在云辞身下的石头旁:“我以前总觉得你给人的感觉很安心,仿佛只要有你在什么都不算难事。但是我又从你身上感觉到你好像把自己逼得很紧。”
从前云辞因为心中压着许多事情,目前经历的事情总让她疑惑,却又缺一根线将那些浮现出来的想法串联起来。
这就导致了她如景柳说的那样,一直逼迫自己快些成长起来,好能够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将所有东西想明白。
再加上她眉目间总有些许烦躁之意,某些时候在云辞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眼中会流露出自己不知道的情绪。
景柳是嗔怒禅,虽然那些情绪她看不懂,但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可是现在,云师姐好像心中放下了许多,整个人都变的轻松了起来。”景柳抬头看向云辞,“每个人都有秘密,云师姐放心,我不会多问的。但是我很高兴。”
景柳轻声道:“很高兴能看到你现在的变化。你的放松证明我们被你当成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这是你对我们的认可。”
云辞垂下眼和景柳对视,听得景柳继续道:“能够和云师姐一起并肩而不是作为被保护的存在,真是太高兴啦!”
在景柳笑弯眼的时候,云辞轻笑出声:“嗯,是啊。有你们一起,真是令人高兴。”
云辞从前进步的速度太快了。
要是不努力,自己就会被她丢在身后,变成只会被云辞保护的其中之一,师弟们有这样的感受,其他认识云辞的也有着这样的感觉。
她身上的紧绷感如今好像突然消失了。
和她眉目间化不开的烦躁一起。
云辞看向不远处的几人,轻声说道:“说起来是我应该谢谢你们。”
景柳疑惑的问出声:“谢我们?”
“是啊。”有风起,吹起云辞散在身后的头发,发丝扶过景柳的脸庞,恍惚间云辞的话随着清风一起响在景柳耳边,“因为有你们在,我才不会这么孤立无援。”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
但都在透露着同一个信息:
在修真界,胥同,或者说魔族,开了一盘很大的棋局。
如云中城牡丹和自己下的棋一样,无数云辞不知道的势力穿插在其中,将这个棋局搅得很乱,每一步都会牵扯许多东西。
云辞看不透到底有哪些人插手其中,也对这混乱的场面无从下手。
要是只她自己一个人,她没法子破局。
好在。
云辞前行的路上如今并不是只有她自己。
景柳不懂云辞话中沉重的意思,还想再问时,那边正在互相分享消息的人已经说完了话,齐齐将目光落在了云辞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我们被五城分开的时候,是云辞一个人在外面想办法?”季朋问道,“她一个人?”
温吟知和镜观倒是猜到这其中有云辞的手法,但是都没想到只有她单独对抗了一个五城。
“那些五城难缠的很,”仲长煦也问道,“云辞,你在那时候遇到了什么东西?”
景柳也亮着眼睛崇拜地看着云辞:“云师姐,你好厉害!果然相信你是没错的!”丝毫没有当初背着云辞说要坚定选择温吟知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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