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离开桌子,一封枯黄色,散发着阵阵鬼气的信件慢慢在桌子上浮现出来,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却隐隐传来一阵低沉的哭泣声。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朱长寿一脸疑惑的跑了回来:“师父,出问题了!”
九叔依旧坐在凳子上,眉头紧蹙,将手里的信件放下后,抬头看向朱长寿:“说说吧。”
“教堂……教堂关闭了……嗯……也不是关闭……怎么说呢……”朱长寿皱着眉头,重新组织了一下语气:“我问了几个百姓,在他们的印象中,教堂当年荒废了以后,压根就没有开过,所以根本就没有祈神父,圣子之类的人!可教堂那边血腥味扑鼻,我想进去看看!可惜进不去,应该是被人布置了什么!”
九叔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除了教堂外,镇长也换了人!是前任镇长的那个管家,我也问了几个百姓,在他们眼中!镇长的管家才是镇长,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前任镇长是谁,所以镇长和大卫在他们眼里也不存在!而镇长家在他们的记忆中,是一处鬼宅,生人勿进!不过镇长家我倒是进去了,镇长的尸体不见了,血迹还在,破碎的东西也都在,也根本就不是荒废了的模样!”
“还有吗!”
“酒楼,还有酒楼!”朱长寿连忙说到:“酒楼那边更奇怪,酒楼依旧营业,所有东西一切如常,赵老板还是老板,伙计还是伙计,没什么变化!可问题是他压根就没有女儿!店里的伙计也说,镇长没有女儿,只有个儿子,叫赵星,小名阿星,在州府那边当个小官!”
神色平静的九叔在听闻赵老板后,神色一滞:“你确定赵老板和酒楼伙计是这么说的!”
“确定!”朱长寿点了点头:“我还问了酒楼周围几个百姓,他们都这么说!而且根据他们的描述,阿星根本就是赵老板的儿子!”
九叔突然沉默了下去,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边,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敲打某种无形的屏障。
过了片刻后,九叔抬头看向朱长寿:“还有别的东西吗?”
“有!”朱长寿沉声道:“捕房那边我也去看了一眼,没有魏无恙的痕迹,捕头换成了一个普通的捕快,其他的捕快出去办案了,还没回来,所以到底是什么变故也不太清楚!对了,他们办的案子是昨晚发生的,留守的捕快说,昨晚从州府那边流窜过来一伙江洋大盗,在镇子里做了几个灭门惨案,所有的捕快都去查案了!”
说到这,朱长寿语气突然有些异样:“至于我们,酒泉镇很多百姓压根就不知道!几个镇外来的菜农到时知道一些,在他们的印象中,我们是几年前来此驻守的,不过因为性格的缘故,我们很少接触人,而且驻守不到一年就离开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而赵太公,小红这些人,在他们的印象里,也是几年前发生的事情!”
“嗯……”九叔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叩问某种不可言说的真相。他抬手将桌上的信递给朱长寿,声音低沉而缓慢:“杜五留下的信,为了防止酒泉镇的事情失控,帝君出手,大规模篡改了百姓的记忆。尤其是在涉及教堂、镇长等事情上,帝君已尽力让一切显得合理。”
说着话,九叔的指尖在信纸上划过,枯黄色的信纸上慢慢浮现一抹鬼气,自行游走后成一副卦象,最终凝成阴阳鱼图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九叔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忽的诵了句道德经。
朱长寿接过信,信纸泛着诡异的枯黄,血迹斑驳!
片刻间,纸面浮现出自己倒影——那影子正冲他诡笑。
朱长寿心中一惊,却发现鬼影突然模糊成一片,竟再度汇聚成旋涡,同时自己耳边传来低语呢喃,像是无数亡魂在耳边窃窃私语。
";你看不见信中内容,因为你我皆是局中卒。";
耳边传来九叔的声音,让朱长寿身形微微一滞,连忙将信递回给九叔,低声问道:“师父,万人迁徙如同移山填海,即便篡改了百姓的记忆,可酒泉镇关联之人众多,早晚会有人察觉不对。更何况,死了一个捕头、一个镇长,朝廷那边……";
朱长寿话音未落,屋中突然飘起一阵阴风,不知哪里飘来的纸钱突然黏在窗棂上,拼出";止沸不如抽薪";六个血字。
九叔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拂袖震散窗棂上的纸钱,袖中三清铃响彻屋宇,压着嗓子冷声道:";你当那些背井离乡的,当真还是原本之人?";
他隔着窗子指向街边推粪车的老汉,那人脖颈后赫然生着鳞片状尸斑,";阴司借阳世皮囊,最是擅长。所以酒泉镇要拆分,迁徙。”九叔的声音更为冷厉,仿佛在宣判一个既定的命运。
“镇子没了,一切都好办。背井离乡,没人会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即便有,这阴司也有的是找替身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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