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嗡嗡的，五感仿佛在此刻失灵了。
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是谁让你来的？！”
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诧异的同时，不免怀疑江野到底做了什么。
“一个商人，他说，我想要知道的，在你这里能得到答案。”
话未说完，就看到眼前的妮昕儿浑身颤抖起来。
她的表情很是怪异，好像很高兴，又好像很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萦绕在屋子里的净化气息，似乎更浓了。
而且，隐隐带着一股花香。
花？
看向茶几一旁的瓶装花束。
这花，是这个味道的吗？
“你，还好吗？”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不会打扰她。
但在这里，一分钟十万鬼币。
他不能让她一直沉浸在情绪中。
“我？我很好。”
妮昕儿说着，双手放到茶几下，双手紧握。
她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平复身体的颤抖。
片刻后，她的身体就重新安静下来，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让你见笑了，可能是先前的老毛病犯了。”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来收拾一下。”
老毛病？
观察着她的神情，到底是老毛病，还是因为别的？
摇了摇头，“不用了。”
妮昕儿笑着问道：“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说你还好吗？”
妮昕儿：“不是这句。”
明明妮昕儿的神态语气都没有变化，但就是感觉，她好像变了。
但具体哪里变了，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就好像，一下子，更坦然，更从容了？？？
想了想，道：“这座城市，还有救吗？”
她的一切反应，好像都是因为这句话。
妮昕儿脸上的笑更深了几分，她答道：“有啊，只要我还在，就会一直净化大家。”
从前，她或许不确定，但现在，她确定了。
“有救。”
“你，就是有救最好的证明。”
她赌到了，那个“万一”。
……
……
什么叫他在这，就是有救的最好证明？
听得有些迷糊。
结合江野说过的话，应该是妮昕儿和江野打了个赌？
赌他会不会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有和我讲过什么？但是我忘了？”
江野说，他说了，我也记不住。
这是一个肯定句。
在没说之前，他就判定我记不住了。
为什么？
如果说是死城在搞催眠，那为什么江野知道？
妮昕儿和江野打的赌，会不会是，赌江野能不能记住？
又或者，江野只是帮妮昕儿转达的？整件事其实是他们俩合起来演的一场戏，一起忽悠他的？
可有必要吗？
他曾经带领那么多粉丝，想要帮她。
她也没领情啊。
如果她想要，有的是粉丝帮她。
还是说，这只是江野的计谋，让妮昕儿配合着演戏？
可是，目的呢？
为了让自己帮忙，用自己这么些年积攒起来的底层势力，帮他在死城站稳脚跟？
虽然他不清楚江野在红色编号家做了什么，但显然，江野很受看重。
那辆专门接送的豪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都有了红色编号的看重，还需要他这点底层势力？
这件事太过奇怪，妮昕儿的表现也不同于以往。
这让不得不多想一些。
可他再怎么想，也不觉得这两个鬼有合起来忽悠自己的必要。
至少目前没有。
按照江野给尘西他们开出的条件，确定，如果自己去了江氏公司，肯定也不用担心待遇的问题。
至于自己手头的底层势力，也并非自己去哪里工作了，对方就能直接用的。
要不要使用，还要看他自己。
如果发现不对劲，自己肯定会第一时间撤离。
那江野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
看着妮昕儿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种种分析，都指向一个答案。
一个很玄幻，不太可能的答案。
那就是，江野真的从妮昕儿那里得到了改变死城规则的方法。
“是的。”
面对的疑问，妮昕儿直言道：“我以前……很喜欢很喜欢讲故事。”
“但大家都不会记得。”
她笑了笑，看了眼角落里的摄像头，“可能是觉得不是什么好故事吧。”
也知道，这里其实不是适合谈话的地点，但以妮昕儿现在的身价，他们也没法去别的地方。
他在想，要怎么交流。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江野的那个比喻，“那你知道雨后春笋的故事吗？
随着第一场春雨降下，就会有大量的笋子冒出来。大地也会潜移默化的进行着换装游戏。”
妮昕儿从容地给自己倒了一碗新茶，“是的。有了第一场雨，就会有第二场，第三场。”
“这个故事的出现，就代表着，第一场雨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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