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母女这么狼狈的样子，结合之前曾兰所说臭臭的去向，白絮怎么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可她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用略带焦急的语气问道：“这是怎么了？”
曾兰还没来得及回答，在白絮出声的那一霎，臭臭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迅速躲到了曾兰身后。
曾兰的眉头再一次皱成一团，十分不耐烦地把臭臭从她身后拉了出来。然而，由于力度过大，臭臭摔倒了地上。
曾兰眼里划过一丝心疼，却没有表现出来，并很快被愤怒取代：“躲什么躲，你胆子不是大的很吗？”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对小孩子发这么大的脾气？”白絮来到臭臭身边，想要扶起臭臭。
然而臭臭并不领白絮的情，尖叫一声之后跑开了。
“你给我站住！”曾兰的愤怒瞬间被点燃，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了臭臭。
“你真的要跟着你爸爸走？”曾兰看上去有些咬牙切齿。
臭臭含着眼泪拼命摇头，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你别在这跟我装可怜，我告诉你。”曾兰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扬起手，就往臭臭身上招呼去了。
臭臭不敢反抗，紧紧闭上了眼睛。
白絮哪能让臭臭被打呢，用尽全身力气扑了出去。
这一扑，曾兰被她扑倒在地，小臭臭也被这股力道连带着摔倒了。
“你做什么！”曾兰回头质问白絮。
“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老是这么凶她，她当然会选择不凶她的人。”白絮紧抱住曾兰腰部，不让她有动弹的余地。
“呵，我凶她，我要不凶她，我们能有这么大的房子住吗？我不凶她，她能听我的吗？这么小就知道背叛我了，那长大还怎么得了。”曾兰说着，眼泪淌了出来。
小臭臭趁着这机会，跑到了沙发边上，躲在了李静身边，恐惧的眼神，不知是对白絮，还是对她的妈妈。
至于李静，对于面前混乱的一幕，显得格外平静。
“想让一个人离不开你，仅仅靠暴力是无法做到的。”白絮想要说服曾兰。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更是什么都没有，夏宇已经离开我了，我无法想象臭臭要是也离开了我，我会变成怎样。”曾兰说着，眼泪流得越发凶了。
看见曾兰流泪，臭臭小跑着来到曾兰身边，抱住了曾兰的头，还用小手不停擦着曾兰的眼泪：“妈妈不哭，臭臭乖，臭臭不和爸爸走了，臭臭陪着妈妈。”
曾兰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
知道曾兰不会再失控，白絮摇摇头，坐了起来。
李静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现在见她坐起，试图扶起她。
然而，瘦弱的臂膀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没关系，地上凉快。”白絮制止了李静的徒劳无功。
于是，穿着小裙子的李静，也陪着白絮坐在了地上。
曾兰破碎版的女高音终止在锲而不舍的门铃声中。
这个看上去凶悍的女人，意识到门外的人是谁之后，擦干眼泪，稍一整理，打开了门。
白絮好奇地往门外看去。
谁曾想，门外并不是臭臭爸爸，而是一个送外卖的。
“这是您点的生日套餐，如果可以，请给个好评好吗？”外卖小哥看上去有些年纪了，笑容礼貌却不达眼底。
“看心情。”曾兰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一个大篮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打包盒。
“那我就先预祝您用餐愉快，拥有一个美好的心情。”外卖小哥的笑容并没有因为曾兰的话而有所改变，笑着看曾兰关上了门。
“吃东西吧，今天是臭臭的生日。”曾兰淡淡说道。
“三岁了？”白絮问道。
曾兰点点头，把篮子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转身来到白絮身边，扶起了她。
四人围在茶几前，各自开始进食，气氛并不算融洽。
吃完东西后，曾兰默默收拾着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其余三人识趣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没有闹出什么声响。
第二天一早，白絮听见了曾兰接电话的声音。
“嗯，嗯，好，臭臭一定会很好的完成你们的要求……对了，你们上次不是说需要一个大童参与拍摄吗？……嗯，对的，我有认识的孩子。……好，那我今天把她带过来，你们看看再说。……好的，谢谢老板。”
等到曾兰挂了电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响动。
白絮起床，坐到轮椅上，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门外曾兰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兰，你刚刚在给李静联系拍摄吗？”白絮问道。
“嗯，我只能利用手边的资源做这些了。”曾兰没回身，始终盯着某一个点。
“带我一起去吧，以后我会帮你的。”白絮拍了拍曾兰的肩膀。
曾兰勉强的笑了笑：“可你都这样了，能做些什么呢？”
“端茶送水也是可以的呀！”白絮俏皮道，“而且你忘了医生说过的话吗？他说我要是积极复健，还是很有可能恢复的，毕竟我的恢复速度非常人能比。”
“希望如此吧。”看上去曾兰似乎完全没抱希望。
“好了，我该带她们走了，你就在家里扶着墙试着走走吧，吃的冰箱里应该还有，实在不行你就自己打电话订外卖吧。”
曾兰说着，上楼去了。
白絮看看时间，不过才七点。
等到曾兰再次下来，过去了半个小时。
曾兰的手倒是真的巧，李静在她的打扮下，土气褪去不少。
“实际上，对于她现在的模样，我不大确定她是否能接到活。”
曾兰打量李静的样子，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试试吧，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走这条路。”其实白絮是不希望李静被选上的。
曾兰点点头，她当然知道那个圈子有多残酷，以她的能力，并不能左右什么。
带着两个小女孩出门的曾兰，像是要去参与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一般。
然而，她完全没注意到，在离开小区后，有一个全身武装的男人，视线始终不离她的背影，紧紧跟随着她们一行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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