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你不知情,我也有过错的份上,我再出两金,希望你能尽快付了剩下五金。”
王贲意在结束争执,没想到一次好心,会换来这番结果,不愿在诊金上面争个没完没了。
更不想因为几金,而耽误了战事。
第三场战斗正在进行,战场上每时每刻都有将士在失去性命。
尽管那些傲气十足的家伙们表现还算不错,依然需要他在场外观察留意,一旦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做出应对。
“这个你拿着,敷在伤口处,找人给你包扎好。”
夏无且接下王贲递过来的两金,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拿一块煮洗消毒过的方帕,接下瓶中倒出的青色粉末,包好递过去:“伤好后,付我剩下的诊金。”
受伤的齐将盯了一眼,便歪着头看向他处,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王贲作为两军主将,脸色变得异常阴沉,看在两国新盟的份上,他一再退让,并主动关心其伤势,想不到其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就在他思考,是继续垫付诊金,还是军法从事,齐军中挤出来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武将,从怀中摸出来十金。
十金交给夏无且,感激道:“伤口流脓不是小事,一旦遇上神仙难救。
这位医官大人医术高超,手段更是神乎其神,未曾见闻,但能让伤口避免流脓感…感染!那这就是救命之恩,我代他付下这十金诊金。”
“这就够了。”
“三天之内,必须敷上。”
夏无且看了眼王贲,后者垫付了五金,他只拿五金。
他把包裹青色粉末的方帕,交到对方手里。
其人硬生生把剩下的五金塞了过去,又摸出来五金,谄笑着来到王贲身边,双手捧着:“多谢将军垫付,这是我们归还将军的诊金。”
“不必了。”
“若是没其他事情,就都下去休息吧。”
王贲一眼没看,转身看向战场,下达了最后的逐客令。
其人尬笑两下,把五金放进怀里揣好,拿着十金买来的青粉方帕,扶上缝合伤口的那名齐将,笑道:“这个药价值十金,这就找医者给你敷上。”
“秦国欺人太甚!”
“这有什么欺人不欺人的?你没听他说,就连秦王请他治病,都要付诊金,咱们这是占了便宜了。
若是往常,就是百金,也请不来大王的医官不是?”
“谁知道他是真是假,我看他们就是联合起来,要骗咱们齐人的金子,也是我倒霉。”
“听你这意思,这药,你是用不用?”
“你付的诊金,你自己拿着用。”
身材臃肿的齐将,抓紧方帕,小心防备着不让它被甩出去。
“就知道你不要。”
送远光膀子,衣衫都没有穿的倔强身影,他小心打开方帕,看了眼里面的青色粉末,啧嘴道:“十金,可真是贵啊!”
转头就跑进伤兵营。
轻伤的士兵,不用进来,包扎一下,随随便便就能扛过去。
重伤的士兵,进来赌命,包扎一下,一起躺在这里赌谁命大。
简单的包扎,致命的伤势,能不能活下去,全靠命运。
其人拖着臃肿的身材,小心躲开躺了满地的伤兵,站在营中四下寻找伤势严重,还有一线生机的伤兵。
“他们三个,抬回我的帐中。”
挑选出三个伤口最多的伤兵。
这几个人在他的眼中,活下去的几率不到三成。
一旦接下来的几天里,伤口化脓,他们就会高烧不退,必死无疑。
也正是如此,他才选中这三个人。
等他们三个伤口化脓,就逐一用药,看看是否真的有效果。
十金买来的珍贵药粉,在他们身上试效果,那可是比他们的命还贵的药,固然太过奢侈,可一旦有效,那就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在其他伤兵或疑惑,或羡慕的眼神中,臃肿齐将带着人,把三名伤兵抬走。
……
众人离开后,夏无且让老军医背着药箱离开,他则是走到王贲身后,拿出后者垫付的那份诊金。
“将军,这是公子定的规矩,我不能为你破例。”
王贲没有接收,也没有回头,依旧望着远处的战场,很显然要比前两场要轻松许多,闲聊道:“夏医官怎么会来齐国?”
“根据公子的指示,我用橘子得到这些青色的药粉,用来救治伤口化脓的伤兵,提高我军伤员的存活率。”
“尽管在田鼠身上尝试过有效,我也不太敢直接用在秦军身上,听说大军要来齐国,就随军赶了过来。”
夏无且年轻稚嫩的脸上,看不出扯谎的痕迹,他从怀里取出来三个小药瓶,递给王贲看:“我给那个齐将的,是品质最好的,剂量也很小,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出人命。
另外两个瓶子里装的,会有些杂质,但成本低廉,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够用得起,希望将军能帮我找来一些伤兵,我需要知道他们的真实效果。”
王贲低眉看了眼药瓶,并没有伸手去接,继续转头看着战场,说道:“等到战事结束,打扫战场的时候,我派人跟着你一起,把战场上的重伤员收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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