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席的眉眼里生出了柔笑,扶着路庭站了起来,“路庭,你别说胡话了,我送你回家。”
路庭扯着林席的衣服,不肯走,“席哥,你抱我回家吧。”
林席看一眼快一米九的路庭,笑得更加无奈,“大哥,你知道自己多重不,我这小身板能抱得动你么?”
“……那……你背我!”路庭说着马上往林席的身上跳。
林席仿佛遭受到了泰山压顶一般的重量,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子,将路庭稳稳地背着。
“路庭,清醒了过后,你给我好好减肥。”林席吃力地说。
路庭笑得像个傻子,“席哥,我不减肥,我身强力壮以后天天背你。”
林席无奈的摇头,背着路庭往外走。
不一会儿,一直在闹腾的路庭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林席的耳边是轻微的呼吸声,夹着淡淡的酒味。
路上的灯光柔和地落在两人的身上,林席走得很慢,脸上是一片柔色,嘴角微微扬起,低声地喃,“路庭,等我拿了冠军,我娶你吧。”
你是豪门,我是冠军,我们终于足以匹配了。
蓝汐负责送南冽回家,她轻轻地搀着他,走在寒冬的夜里。
“可以站稳不?”蓝汐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南冽的手臂。
南冽只喝了几杯,有点微醺,但没有一点醉意,垂着漆黑的眼眸,深深地凝着眼前被冻的小脸红红的蓝汐,笑得有点坏坏的,“我要是说,站不稳了,走不动了,那你怎么办?”
蓝汐杏眼弯弯,笑得小梨涡深深,“那我就叫一辆车,把你塞进车里。”
“别,我能站稳。”南冽马上就正经了。
蓝汐低头笑。
南冽将蓝汐拉到了马路的内侧,自己走在外侧,眼见她的围巾没系好,体贴地给她整理围巾,软着声问,“寒假有什么安排?”
喝了点酒,他整个人比往日更加温润一些。
“回家呀。”蓝汐抬头看着远处沾满了霓虹灯的高楼大厦,眸底的光很亮,笑意连连,“我得回家争宠去了,不能便宜了我爸,老是霸占着我妈,哼,我不准。”
想想蓝铭同志那妻奴的模样,分明就是恨不得把她打包送外太空去。
她外出上大学,蓝铭同志表示,一定会为了欢送而放鞭炮的。
蓝铭就是嘴硬,蓝汐上火车的时候,他一大男人悄悄地抹了眼泪。
“你呢?”蓝汐抬头看向南冽。
南冽的脸上片刻的伤神,“留校吧,我没有家。”
蓝汐的表情微僵,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母亲……”
“法律上的关系。”南冽答得很冷静,“我那个……弟弟正在康复期,她没空理我。”
“你和她……”蓝汐欲言而止。
南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能进天文研究所,靠得她的关系,我……总不能恨她一辈子。”
“我不恨她,可是……我也不愿再和她亲近。”
蓝汐的眼底有了泪光。
“该尽的责任,我不会推脱的。”南冽的面色如常,抬头凝望天空的模样,带着几分藏不住的落寞,“这是我的底线了。”
他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去和他母亲相处,他只能默默地躲开。
童年的记忆是一个巨大的枷锁,他像是笼中鸟,被困在其中,插翅难飞。
“你……”蓝汐踌躇了片刻,“要不要回去看看路叔?”
路叔,是路庭的父亲,南冽也养在他家。
“他……很想你的。”蓝汐低声喃,“快三年没回去,他之前一直念叨着你。”
“我没有回去,”南冽的情绪有点复杂,哑着嗓说,“……我是怕回去了,我就舍不得走。”
再说了,最近的几年了,他发疯了似的在研究时空穿梭的项目,他不敢分心去想太多,他想送她回家。
虽然没有回去,但是南冽一直和路叔保持着电话联系,逢年过节都要问候。
天空下起了小雪,蓝汐低着头,有点呆地看着地面,“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
“如果不是因为你,”南冽打断蓝汐的话,伸手扫去落到她头顶的雪,“我不会这么优秀的。”
蓝汐愣住了。
“我可能还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被定义为社会败类,混一个高中的毕业证,在村里开一个小店,然后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了。”南冽的眼底是一片专注,深深地凝着蓝汐,“汐汐,是你,我才会那样的努力,我才会知道这个世界色彩缤纷,我才会知道我一生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人能清醒地活着,才能找到人生真正的意义。”
“汐汐,谢谢你,因为你,我努力成为更好的人。”
蓝汐小步地往前走,地上有小碎石,她轻轻地踢着,耷拉着脑袋,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的内心很复杂,难以言喻。
“我也顺道回家看看我老哥。”南冽打破了此时的沉默,以一种打趣的语调说,“蓝大哥可是我的好兄弟。”
蓝汐一听‘蓝大哥’,满脑子的画面全是蓝铭一口一个‘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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