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只看着年羹尧不说话,泪眼汪汪。
“你这是怎么了?从给我的信里,我就觉着不大对劲了,是不是皇后给你气了?还是太后?”年羹尧见自家妹子不说话,更是着急。
“哥哥,太后对我挺好,我在宫里不懂事,太后时常提点我,我这才知道过去哥哥和我有多危险。”
“危险?你乃宫中宠妃,我从沙场征战回来立下了汗马功劳,是皇帝御赐的大将军,你我岂会危险?”年羹尧此次见小妹,只觉她畏手畏脚,眉目间不似以往舒展顺心,心里担忧更甚。
“哥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看似妹妹我风光得意,实际上是真的步步为难。哥哥,妹妹是真的害怕,怕你一着不慎,惹得皇上不悦,落了韩信那样的下场。”
“妹妹,我们同皇上是一家子,我乃是皇上的大舅子,皇上还要指着我替他卖命,你哥哥我不会走到韩信那一步的。你这是戏看的太多,太入戏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年羹尧虽然嘴上宽慰着妹妹,可心里毕竟也是有不安怀疑。
“哥哥,皇后有了孕,等她真的生了皇子,妹妹我是真的没有好日子了。现在协理六宫的权利都要给敬妃分了一部分去,我...真不知道我该如何是好,为什么偏偏我还没有孩子。”
此事确实也是压在年世兰心上的一块大石,没有皇子,自己可以靠着宠爱在宫里和皇后平起平坐。
可连那老女人都有了孩子,自己就是没有身孕,随着日后得宠的人越来越多,自己该如何是处?
“皇后此事确实为难,但妹妹你且放宽心,你岁数还小,总有机会。这种事情要等的,哥哥身边有一个医术高超的,等过些日子派他来给你再好好调理。”
年世兰点了点头,心情好了许多,满眼依赖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多日未见,哥哥在西北战事艰苦,确实疲惫沧桑了许多,想必也没好好休息过。
“哥哥,好在有你还护着我。可哥哥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妹妹看你这样劳累也是心疼,等回家了让嫂子好好给哥哥补补。”
兄妹二人互相宽慰着,又说了些家里的事情。年羹尧见妹妹虽然谨慎畏惧许多,但进退有礼,越发端庄沉稳大气,想必这些日子也成熟不少,心下也是心疼她在宫里的处境,又塞了些许的银子给华妃,随后回养心殿面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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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茉在寿康宫里,对今日年羹尧面见皇帝一事也极为关注。竹息见太后盯着寝殿的门外许久,神色也颇为严肃,不免开口问道,“太后,今日怎的如此不安?”
“竹息,哀家打心眼里还是希望世兰好好的。今日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李茉没瞒着竹息,说出了担心的事情。
很快,宫里打探消息的太监就来汇报,说是今日年大将军得了恩赐,在养心殿里同华妃一同陪着用膳,皇上极为赞赏年将军,还称年将军为恩人。
但年将军倒是有些坐立难安,谢绝了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等众多赏赐,只言自己是甘愿为大清,为皇上效力,并不需要过多的奖励。
李茉听完,瞬间放松了绷直僵硬的身体,懒散的靠在坐垫上,舒了一口气,心里是忍不住的欣慰和满意。
李茉知道,今日之后,华妃的欢宜香就不必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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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年羹尧此番回京述职态度极尽谦卑,对着皇上也极为恭顺,雍正对年家倒是高看了几眼。
这些日子,雍正都是宿在了华妃宫里,也悄悄的将欢宜香里的麝香换成了别的。年世兰得到新的一批欢宜香后,觉得味道有些不对。
但内务府的人只说是皇上恩赏,将更好的一味用料加了进去,有宁神安心的效果,华妃见是皇上的意思,也没有过多怀疑,欢喜的用上了新的欢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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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十一月,紫禁城就越发冷了起来。李茉叫人给松子和榛子都做了带袄的小背心,怕两个小家伙冻着。
寿康宫比圆明园里的长春仙馆大了不少,猫猫们撒泼打滚的地方更多,闹腾起来也更为的厉害。
李茉这段日子宫里也是真热闹,弘历回宫后,每隔几日都会去寿康宫里给太后请安,顺便撸一撸榛子。
榛子最喜欢四阿哥了。每次弘历还没到跟前,小家伙就像知道了一样,一阵风似的跑去迎接弘历。
因着齐妃也喜欢猫咪,加上皇上也不怎么常去她宫里,皇后也不见客,无聊之下,齐妃经常会找太后聊天,顺便来看看松子。
李茉见齐妃是发自内心喜欢松子,又想到她那个好大儿也是喜欢小动物的,就开了口让三阿哥没事和四阿哥一道放学后来宫里多坐坐。
于是,在上书房下学后,弘历和弘时时常二人携手来寿康宫里陪着松子和榛子玩闹。
自从皇后知道自己是个男胎后,对齐妃和三阿哥就冷淡了许多,也不会苛责三阿哥,让他钻研学业了。三阿哥还是小少年,对学业确实兴趣不大,反而对去太后宫里玩松子更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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