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上还是老老实实付过钱，然后拎着毛料往开料区那边走去。
那里有两台切割机。
有两个师傅正在里面操作，这会儿前面还有两个人在排队。
周顾和叶采薇站到后面。
叶采薇对周顾道：“我觉得那块大象皮的毛料还不错，里面可能出糯化种的翡翠。等会儿你先让师傅给你开窗，别直接切啊。”
“呵呵。”
这话却是被里面正在切石的师傅听见，笑着道：“放心吧，所有的石头我们都会先开个小窗的，不会直接切。”
“那挺好的。”
叶采薇笑了笑说。
周顾顿时对宝玉斋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先开窗再切石，那十块钱的确不贵了。
他原来还以为就是直接一刀切。
前面两个人都只挑了一块毛料，很快就切完了。
他们应该是从低端区那边挑的毛料，里面的玉肉只能说是惨不忍睹，全都是白色的，肉质粗糙，有块还渗进去不少灰色杂质。
而让周顾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在他前面的那个人竟然把他手里那块没有渗进去杂质的豆种翡翠给当成宝了，拿过玉肉后，喜滋滋地跑去前台，要将那块翡翠雕成吊坠。
完全是个外行嘛！
这样的翡翠，肯定料不抵工。
但宝玉斋的前台显然不会揭破，只是帮这个人登记好名字、电话，让他付过钱后，便让他过几天再来拿。
那人还是带着女朋友来的，出去的时候，还美滋滋等这翡翠雕刻好后，就送给她女朋友当礼物。
还说这样的天然翡翠坠饰，放到珠宝店里肯定没几千块钱拿不下来。
周顾也弄不懂他到底是真不懂行，还是糊弄他女朋友的了。
“咦！”
就在他的注意力还放在这对年轻情侣的身上时，切割桌后的切石师傅突然发出低声惊呼。
周顾忙看过去。
原来两个师傅都已经开始在给他的毛料开窗了，恰恰，他面前这个稍微年长的师傅最先开窗的就是那块大象皮小毛料。
这块毛料本来就小，皮壳也不厚。在薄薄的黄雾层下，就是发黑的玉肉。
这个切石师傅用的是金刚砂轮片，开窗很是容易。
但他显然没有想到，在这块并没有脱沙表现的大象皮毛料里，竟然开出品质极为不错的翡翠。
玉肉发黑！
这是冰种打底的表现啊！
他这时候已经在毛料上开出道约莫两公分的口子来，注意到黑色玉肉，忙不迭把毛料窗口放到水龙头下洗了洗。
随着白色的皮壳粉被冲刷掉，顿时，里面发黑的玉肉更是清晰了。
“冰种！”
叶采薇看到，顿时低呼。
“不得了，不得了啊！小伙子，你这是大涨了！”
切石师傅也睁着眼，满是不可思议地抬头冲周顾说道。
他旁边那个年轻切石师傅听到，都偏过脑袋向着这边看来。
然后同样露出惊色，道：“师父，这差不多都要到高冰种了吧？”
手里拿着毛料的切石师傅道：“高冰应该还差点，但这是老坑种，抛光以后还能起货，到时候高冰种品质应该没跑。”
他喃喃感慨着摇头，“小伙子你这运气真是太好了，我从开张到现在，还没有开到过比这块更好的毛料。只要里面不变种，你这块毛料可能能值好几万！”
周顾故作惊讶，“这么点大，能值好几万？”
切石师傅笑道：“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要是里面变种或者有裂，就不好说了。不过就现在开窗的这个表现来看，大几千块钱还是值的。”
“你是要接着开窗，还是自己留着？”
说完，才想起问周顾。
周顾想了想，道：“接着开窗吧！”
这里面可是无裂无棉飘绿花的啊！
他心说。
这能值多少钱？
“成，那我帮你把皮壳全部都扒了吧！”
切石师傅点点头，笑着道。
把皮壳全部扒下来很费工夫，但他显然不介意这样做。
因为周顾这可是在他们店里解石，真能解出值钱的翡翠，对他们宝玉斋也会有着相当的宣传作用。
切石师傅甚至已经在想，要是扒完皮以后，里面没有发生变种的情况，得让周顾同意把这块翡翠给拍下来，然后挂在店里面做宣传。
他埋下头去，继续扒着皮壳。
本来他是可以用切割机直接扒掉外壳的，但周顾这料子太小了，他怕损伤到里面的玉肉，所以宁愿用金刚砂轮慢慢的打磨。
旁边那个年轻切石师傅这会儿也顾不得切石了，瞪眼看着。
“你忙你的啊！别看了，等会儿扒出来自然能看到。”
直到这师傅偏头有些没好气地说了句，年轻的切石师傅才讪笑着回过头去，去切周顾其他的那些石头。
他还是个学徒，还从来没上手解出来过介于冰种、高冰种之间的翡翠，自然心里痒痒。
但他知道，这样的东西，他师父现在还不会让他上手。
尤其是别人主人就在面前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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