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小儿，欺我太盛！”
“召集人马，就算用人堆，也要将牛头城给堆下来，杀了姜哲！”
博尔帖嘴上劝阻，心里却鄙视不已。
还拿人堆，哪个部落的贵族还愿意派人攻城，完全就是送死，连攻城器械都没了，就靠几个登城梯，不是送人头吗？
“大汗息怒呀，大汗息怒。”
“姜哲虽然过分，但我们现在真的无力再战了，眼看这冬天就要来了，再打下去，这个冬天就难熬了呀！”
“为了大局着想，大汗冷静呀！”
“只要这个夏天过去，明年我们提早准备，春末出征，必然把姜哲碎尸万段，就让他再嚣张半年，明年这些马还是我们的！”
“而且我还带来一个消息，可让大汗对东面战局，掌握主动。”
赫连普金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成州之战已成死局，除了退兵，没别的办法，他只是心里气不顺罢了。
“什么消息？”
博尔帖故作神秘，小声的说，“女真人和姜哲有所接触，我们一旦攻击辛贵仁的新军，女真人不会动。”
“哦？”
赫连普金眼神微缩，心中五味杂陈。
姜哲，手伸的真长，从西北都伸到东北了，和女真人都勾结到一起了。
眼前女真人不动，东边十万牧骑很容易就能击退辛贵仁的新军，占据燕云。
但以后呢？
西北姜哲和东北女真联手，元蒙击西北则东北被扰，击东北则西北不稳。
而西北姜哲和东北女真有什么动作，必然相互联动，元蒙被两头夹击牵制，危险大了。
虽然现在看来，元蒙即使两线作战，也能不落下风，但以后呢？
赫连普金甚至觉的，姜哲送来的这第二个礼物，是一种示威，体现了成州在武力外的另一种外交实力，已经是能搅动天下的势力了。
赫连普金深思着，如何才能压制这两个劲敌的成长，如何才能阻止他们的联合。
“好，答应他，给他四万匹战马，让三千腹心和博罗回来。”
“草原的那些小毛贼也不用拦着，让他们回成州。”
“全军准备回去，准备过冬。”
“另外，将我们随军带的那些夏人奴隶和战俘，全部归还姜哲，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博尔帖也没想到赫连普金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第二日，两三千俘虏和战俘被博尔帖带到牛头城，交给姜哲，并且传达了赫连普金的意思。
姜哲欣然答应，放了元蒙的传令兵进入成州去向博罗传令，自己这边也让李潜的蚍蜉通过渠道，让三营回来。
一场大战，就此落下帷幕，元蒙大军收拾营寨，也分批退走，准备过冬。
临走的时候，很多部落酋长都托博尔帖给李潜带话，希望李潜的商队能尽快进一趟草原，而这事也被赫连普金默许了。
毕竟这次啥也没抢到，只能掏老本买一些物资，先熬过冬天再说。
至于其他的小部落和那些偏远的部落，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没钱买物资，也没抢到东西，无功而返，说不定整个部落就挺不过这个冬天。
就和那年的施突骑一样，最终消散在天地间，而他们的牧场，则被大部落或者大汗占据。
姜哲这边又是大出血，按照老规矩大放三天，该吃吃该喝喝，该办派对办派对。
就在大家高高兴兴在牛头城庆祝的时候。
豫北红的大徒弟，现在成州的军医总官，孙毅飞，在半夜急匆匆的找到了姜哲。
“大人，大事不好了！”
姜哲喝的有点多，这几天是天天喝，天天多，刚睡下不久。
脑袋疼的厉害，喝了碗醒酒汤，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
“何事惊慌？”
孙毅飞尽得豫北红真传，只是经验上还欠缺的多，人也不够稳重，刚坐上成州军医总官的位置不久。
“大人，城中出现瘟疫了！”
姜哲的脑袋炸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酒瞬间就醒了。
“怎么回事？细说！”
孙毅飞咽了一口唾沫，解释道，“大人，昨天有几个士兵呕吐不止，营中军医以为是吃多喝多了，就开了两副药。”
“谁知今天一早，这几个士兵全部死亡，浑身发黑，脖子肿胀，双目赤红。”
“而且又出现几十个士兵和乡勇浑身发烫，呕吐不止，这才报到下官处。”
“大人，这必然是瘟疫无疑呀！”
两人边说边走，系统药店里没有防护服，只有口罩和手套，姜哲买了很多出来，穿戴整齐，就要去看死者。
被孙毅飞和岳蝉蓉死死拦住，不让他靠近。
最后是隔着窗户，大概瞅了一眼。
死者浑身发黑，双目赤红，从发病到死亡不过两三天，姜哲一听，就猜出了这是什么。
鼠疫！
在姜哲的世界，夺走欧洲无数生命的黑死病，又叫鼠疫，潜伏期短，传播力极强，致死性极强，经常是一城人一城人的死。
没想到，刚刚经过大战的牛头城，竟然也出现了这种要命的瘟疫。
“所有庆祝马上终止，所有人回归本营不得外出，城门全部关闭，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开启，等搞清楚了再说。”
“让掌营全部集中到我这里来，戴口罩手套，发热的全单独关起来。”
“牛头城从现在起恢复战时管制，督战巡查，有违令者斩！”
姜哲临时下令，整个牛头城立马从欢乐的海洋转变成一片死寂。
房间内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姜哲花大价钱从系统超市的药房中买出大量的消毒液，让人四处喷洒。
将领们都带着口罩，坐的很远，姜哲更是被岳蝉蓉挡在身后，任何人不得靠近，就远远的说。
就算姜哲告诉她，这样没啥实际用途，但她还是坚持。
“大家都知道了，城里出了瘟疫，而且是很厉害的瘟疫，现在该怎么办，都说说吧。”
姜哲刚开始还寄希望于系统超市的药房，但翻找一遍后才发现，药房中都是一些常用药，根本没有对付鼠疫的特效药存在。
他只有先准备了一些退烧药，消毒液，手套和口罩。
将领们都不说话，对付这种事情，在以前只有一个办法。
但这个办法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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