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夜袭，姜哲也没闲着，带着百战和护民两营，按照地听之法确定的方向，找到了离城几百米的地道口。
元蒙的挖掘进度很慢，可能是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晚上的时候干脆就没多少人在干活，轻易就被姜哲把地道口给毁了。
顺便还迎接了一下凯旋而归的龙骧和代州骑兵。
百里明和杜安一脸的黑灰，都是被烟火给熏的。
“大人，幸不辱命，元蒙所有的大型工程器械，悉数烧毁，短时间内，再也无法攻城了！”
杜安很兴奋，百里明也是兴高采烈，看来杀的挺过瘾。
姜哲先是一喜，看了看他们俩后，问道，“霍安那小子呢？”
百里明和杜安一怔，回头就找，又命令下属去问。
许久后，也没有找到霍安，甚至刚刚组建的狼啸营，也少了一千骨干，都是霍安身边最年轻的那些小伙子。
姜哲先让大家回城，又找来断后的龙骧骑兵询问。
最后还是一名龙骧骑士说冲出元蒙包围的时候，霍安和那些狼崽子们还在左侧跟着，后来天太黑，就没注意。
“没被围住就好，其他人回城，找人去四处找一下。”
“元蒙人退不退还不知道，找到了也别回城了，先去蚍蜉的暗营，马掌地躲一躲吧。”
…………
第二天。
刚刚包扎好的赫连普金就接连收到噩耗。
先是腹心军扑了个空，在风化谷地溜溜达达一夜，什么也没找到，只有一些临时休息的痕迹，看样子也就几百人。
赫连普金想破了头，也不知道姜哲是怎么让一万多骑兵从三个时辰路程外的地方，突然变到自己大营附近的。
随后各大部落也来了消息，元蒙内部出现多伙盗匪马贼，袭击留守的部落牧民，也不乱杀人，就是烧帐篷，抢粮食，杀羊杀牛抢马，对着元蒙人最珍贵的财富下手。
而且这帮人来如影去无踪，来的时候几百人，散的时候漫天星，想在草原大漠中找到，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部落贵族们带着儿郎们来，原本还指望着杀入成州劫掠一番，尤其是搞到一些成州的琉璃器，那玩意太值钱了。
谁知道劳师远征，连人家的大门都打不开，不仅损兵折将，还没有对敌人造成大面积的杀伤。
现在自己家里的财物都被人袭击了，这还了得？
纷纷私下串联，最后推举博尔帖这个大胖子，作为代表，入帐向大汗请命退兵。
博尔帖心里最矛盾。
自己找由头调走了外面巡夜的巡骑，让姜哲的骑兵很方便的贴近了大营。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若是赫连普金有心去查的话，也是能怀疑到他的身上的。
但自己又不得不这么做，姜哲的蚍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元蒙军队中也有了暗桩，就在昨天傍晚，就有人将纸条塞在了他的饭食之中。
博尔帖吓的直冒虚汗，掀起帘子走进昏暗的大帐。
赫连普金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垂头丧气，也没有一蹶不振，而是站在一幅元蒙的地图前细细观看。
“大汗！”
“博尔帖，你来看看。”
“我元蒙辽阔万里，牧骑百万，草场、雪原、荒漠、沙洲都有，战马更是天下冠绝。”
“但前几年是女真败而不灭，来来回回的攻打，每次都能胜，但每次都无法根除。”
“现在成州姜哲又崛起，断了我们劫掠之路。”
“博尔帖，你说，是元蒙的好运气，用完了吗？”
博尔帖哪敢直接回答这种问题，现在赫连普金看着平静，实际上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一旦发了火，指不定要用谁的脑袋来平息。
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大汗，南下劫掠，也不一定只有成州和代州这一条路。”
“西线不行，我们可以从东线想想办法呀！”
“东边十万牧骑大军，和女真与大夏朝廷的新军对峙，只要女真不玩命，想来朝廷的新军好对付的多。”
赫连普金眉头一挑，似乎很感兴趣。
“女真和新军互为犄角，攻打新军，女真会帮帮忙吗？”
博尔帖笑了笑，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女真人和大夏的刘恒，只是做生意的关系，谁出的价格高，和谁做不是做？”
“大汗只要答应他们，打败新军后，占领燕云，燕州归我们，云州归他们。”
“一帮山野之人，一州之地，还不乐疯了。”
“这样一来，大汗带人佯攻成州，实际目标是燕州，为我元蒙下一步南下打开了大门，燕州的财富人口掳掠一空，也能堵住那些部落贵族的嘴。”
赫连普金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佯攻变主攻，主攻变佯攻，虽然无耻了一点，但只要有实实在在的利益，谁又在乎呢？
“话虽如此，但口口气实在难咽。”
赫连普金看着地图上的牛头城，牙齿咬的吱吱响。
“大汗，牛头城易守难攻，这次成州军民团结一心，而且我们的准备也不足，所以攻不下来。”
“只要今年冬天过去，来年好好准备一番，这牛头城早晚也是大汗的马厩。”
一顿马屁加台阶，让赫连普金好找由头退军。
“大汗，部落的贵族们都想快些回去扫平那些游寇，已经无心恋战。”
“还是早下决断吧，要不东边的事情，也赶不上趟了。”
赫连普金思量了半晌，心中其实已经接受了博尔帖的提议，但还有一件事情，很为难。
“博罗带着三千腹心精锐可还在成州地界上，我们这一退，姜哲必然吃掉他们。”
“三千腹心，这个亏我们吃不起。”
博尔帖早就为他们想好了退路，“大汗，我们有人在他们的地界上，他们不是也有人在我们的地界上吗？”
“我愿为大汗分忧，前往牛头城和姜哲谈判，我们不难为那些游寇，让他们从容退走，他们也放开口子，让博罗和腹心军回来。”
赫连普金似信非信的问，“姜哲能答应吗？”
“草原上找几千人可不容易，但成州大门一堵，博罗插翅难飞。”
“我有信心，大汗竟可让我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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