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的脸蹭的一下红了,飞快在霍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我,我就是看你这人睡得沉不?不是我说,你这警觉性不行,万一刚才是别人来偷袭你,这会儿你人已经没了。”
霍深摸了摸寸头,懒散轻笑。
“除了你,谁能近我的身?啧,本来还以为你准备干点别的,结果,还挺失望……”
这人,嘴里就没个正行。
林安宁脸一红,咬了咬唇。
“你想得挺美……”
霍深开门下车:“是呢!还能想得更美点。”
见林安宁拿眼瞪他,见好就收。
“走吧,别迟到,听说新老师到了,最后一天给你们上课。”
林安宁站定,有些不舍。
“这么快?那你以后……”
就不来学校了?
霍深单手插兜,扭头看她。
逆光而站,面上满是温柔。
“学校的课只上到这儿,你那儿的课……得上一辈子呢!”
霍深不是个黏黏糊糊的性子,上完最后一堂课,连再见都没说,第二天就没来了。
上课时,同学们发现数学老师换了人,才知道霍深不来上课了。
一时间,都唉声叹气。
新来的数学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胖胖的中年男同志,姓文。
见大伙儿一时间不接受他,也不恼。
自己掏钱买了一包瓜子,请同学们嗑着瓜子开了一节课的茶话会。
等大家调整好心情,才开始上课。
他上课认真又耐心,没听懂的,不管大伙儿问多少遍,都乐呵呵的给人解答。
几天过去,大家也很快接受了文老师。
霍深说到做到,他虽然没去学校上课,每天给林安宁补课却是一点没拉下。
进入六月,雨水就多了起来。
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
第二天起来,天阴沉沉的,看着雨势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林安宁准备去上学,却得知出村的山路被冲毁了。
李友宝带着村里的壮劳力正在抓紧疏通,张凤兰怕她走小路危险,就没让她去上学。
从昨晚开始,霍深就没回来。
林安宁看着那暗沉沉的天幕,有些担心。
他那边,应该没啥事吧?
过了中午,雨势越来越大。
跟瓢泼一样,连人影都看不清。
村里的王大田大呼小叫的背着一个满身泥泞的人,拎着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快步冲进了知青点。
“林同志,快来看看,有人受伤了。”
林安宁听到这动静,赶紧站起身把人请进屋。
“咋了?”
王大田把人放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嗨,出村的路不是被冲了吗?进出都只能绕山里小路,这不,我刚从外头回来,就碰上这同志躺在山里,看样子是摔了腿。”
“也是他运气好,要不是碰上我,这一晚可够呛。”
林安宁点了点头,蹲下身挽起他的裤脚看了看情况。
小腿一片血肉模糊,但好在没伤到骨头。
她拿出碘伏和纱布,先消毒,后包扎。
怕人觉着疼,还耐心安抚。
“同志,这伤口没什么大碍,包扎好这几天别沾水……”
话没说完,一抬头,就见人抹了把脸上的泥。
居然是霍文昌,她的脸登时沉了下来,起身要走。
霍文昌见状,可怜巴巴抽了口气,揪住她的衣摆。
“安宁,我是来给你道歉的,谁知道在山里摔了腿,差点以为见不着你了。”
“我知道你怨我,你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不理我行不?”
林安宁眉头一皱,甩开霍文昌的手把东西收拾好。
“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霍文昌见林安宁油盐不进,只能看了看送他来的王大田。
王大田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林同志,你们认识啊?那就好办了。”
“这大雨下得稀里哗啦的,就是好人走山里小道都容易出事,更别提他这伤号了。”
“你看,不然让他在这休息一会儿,等雨小点早说?”
“毕竟人是在咱们村摔伤的,真出啥事,村长也不好交待。”
霍文昌点点头,急忙道。
“是,我保证就安静的坐在这儿,不打搅你。”
林安宁深吸一口气,把人往外一推,锁上门径直走了。
她连跟霍文昌呼吸同一间屋的空气都觉得恶心,想着霍深没回来。
怕他那屋被雨淋了,又打着伞绕着去了后头。
霍文昌也没死乞白赖跟上去,等人走远。
他先掏出五块钱,递给王大田。
“多谢您帮忙,这钱拿着买烟抽。”
“对了,林同志她家在哪儿呢?”
他打听过了,知道林安宁是来红旗沟投奔自己亲妈。
他也知道林安宁有多渴望亲情,只要搞定了丈母娘,不愁林安宁不听话嫁给他。
哼,一些个乡下人,眼皮子浅,他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怕她妈不喜欢他?
霍文昌就着雨水洗了把脸,从蛇皮袋里掏出一身干净衣服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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