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画舫靠到了岸边,血祭最先走了下来。
“二长老!”
此时岸边早已候着的一众司徒见血祭下来,一同向他行着礼。
而看着眼前的司众们,血祭随即又转身唤了此时画舫上的景殊二人,“代掌门,少城主,请!”
一闻此言,无殊便很自然的又收回了那舫壁外放置的收缩极快的机关,一脸从容的应着,“好!”
待三人都走下那画舫,此时的司众们才又上去,搬运着画舫上的一众箱物。
而看着眼前整个阴暗下来的林子,薄薄的稀雾,旺盛而又显色极的杂草,鲜亮颜色的菇类,难辨方向的雾林深处。
纪无殊一副云淡风轻的脸上浅笑一声,“这令司,倒比我想的要好看许多!”
一听得他这话,身前站着的血祭一脸让人看不透的笑意,只缓缓道着,“也许,让少城主觉得不好看的地方,不是风景呢!”
他这话说着,随即又转过头来,唤着身后的二人,“二位贵客,走吧!”
说着,血祭便在前面走了起来,而一旁的无殊轻瞥了眼他,随即又看向身旁的景行,二人相看一眼,都便警惕的跟了上去。
稍往前的林内,能不时看见埋有半块倾斜了的残破墓碑,而盘根错节,杂乱无章的树枝间则悬挂着随处可见的铁链,尚还露着鲜红血迹而又带有点点锈斑之色。
不时穿行于林间,枝头,盘踞在那铁链之上而又各色颜色鲜亮的毒蛇,它们毫不畏人般招摇的伸出头来,却也只是将头伸了出来,但只闻从那毒蛇口中发出“嘶嘶”的吐信声,又总让人觉得犹如在耳。
与黑鸦林不同的是,越往里走着,那层薄薄的稀雾并未显得越发浓郁。而整个暗林内,虽无枯木,亦不闻鸦声,却都透着一股更甚的阴森寒凉之意,让人不由得都悬着一颗心。
“这林中的白雾,可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纪无殊东张西望着,问着在前面走着的血祭。
“不错!但这些大多都是给初入司的司徒们准备的,自然不会用来对付二位贵客!”血祭一脸淡定的说着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诡笑。
而听着身前血祭的这话,无殊稍点了下头,他挑着眉言着,“这倒也不意外!”
说着,身前的血祭停了下来,而此时纪景行一脸冷色的站在无殊身旁,注视着眼前转过身来的血祭。血祭见状,便只轻笑一声,“二位贵客既知我令司内忧,便该知道这生意该如何进行下去!”
他说着,便又从怀中掏出一本文册,递给眼前的二人,“这里面记录着纪喻言存于令司内所有的钱财银两,待两月之后,二位贵客完成了筹码,这银子便连同各派的弟子一并交于二位!”
而看着此时递来的文册,纪景行一脸厉色的盯着眼前的血祭,他一边将那文册从血祭手中拽了过来,一边又只冷冷言着,“贵司最好信守承诺,否则…!”
“放心!”
尚还未及纪景行的话说完,血祭便笑着一把松开了手中同他用力拽着的文册,随即又一脸和气的言着,“我知道代掌门和少城主不是好相与的,所以,令司也定然不会轻举妄动!”
他这话说着,转而又转过身去,继续走着,“在这期间,我会吩咐下去,一定好吃好住的将他们照顾周全!”
说罢这话,血祭又做得一脸好奇的语气问着身后二人,“只是相比他们,我更好奇代掌门和少城主是如何看纪喻言的?是想让他活着回去,…还是不想让他活着回去?”
听着身前血祭的这问,身后的纪无殊只一脸冷笑着,“二长老还真是有趣,到了这般时候,眼下纪喻言的生死是我们想如何…便能如何的吗?”
他一副反问的语气问着身前的血祭,转而又一脸随和平淡的样子,“不过真要是非说的话,我倒觉得,靖山的这位纪执事,心肝极黑,定是块炼毒的好材料!”
无殊一副厉色盘算的模样说着这话,转而又看向身旁的纪景行,“代掌门觉得呢?”
一听他此言,景行的目光只稍稍瞥过,随即淡淡言着,“是非自有律度,眼下言之过早!”
他的这话说着,他又低眉盯着身前走着的血祭,只继言,“但二长老若想试探,将纪喻言放了,便更加直观!”
他这番话质问着身前的血祭,却引得身旁的无殊却只一抹冷冷的轻笑而过,而眼前的血祭亦笑言着,“如今,我算是知道纪掌门为何择纪少侠…做这代掌门了!”
说着,身前那血祭又一脸淡然的样子,“既然代掌门嫌这些先话过早,那便说些不早的!”
他这话说着,三人脚下的路便已开始缓缓向上了,而此时走在前面的血祭则继续言着,“令司中,司君一脉一直传承守护着一个秘地,是为郁谷。其谷内族人深谙毒术,世代守护着一本《毒经》,这《毒经》一分为二,上录现在令司内所研的各种毒理,下,则尽数集于现任司君的一身医理!”
血祭的这话说着,便只又继言着,“先司君生前便将此秘告于义父,有意将郁谷族人连同下册《医经》一并迎回令司,此事司君亦知!只是当时尚还未来得及细说,便已天人永隔。而自司君当年失踪重回令司,心中同义父便一直有隔阂,故先司君这遗愿也就一直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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