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令司有个身穿红衣的血令主,是个女的,带走了摄魂,还救了我们!”
此时重新换上了一身衣衫再加一件披风的纪无殊和景行二人坐在城主府那招眼的马车前面,车前的两匹马儿慢悠悠的走着,同周围死寂的枯鸦林环境形成了一静一动,一明一暗的强差之感。
“嗯!”
听着无殊的话,纪景行轻声应下,随即又继言,“那女子清冷,武功非我之下!”
听得身旁景行的这话,无殊又转过头来细细思索着。
“自令司上任血令主邪罗在令司先司君逝后一直杳无音信。这些年来,令司中所有紧急的血令都是由血祭和尚胆处理,从未曾听过有新的血令主填入?这红衣女子…莫不是新任司君身边的人?”
听着无殊这话,景行也跟着思索着点下了头,“确有可能!令司研毒,一向无解,只传言这新任司君醉于医解。但值得一究的是,那女子出手高明,手中解药相较解幽堂定也未必逊色!恐怕…!”
纪景行的话说至一半,一副紧皱着眉头的样子停了下来,而看着他这副样子,纪无殊一脸肃色的问着他,“你是怀疑…他这一手绝世的医术!”
听这无殊的这话,纪景行一脸怀疑的只继言着,“你可曾听闻过当年令司先君与堕域结拜的事?”
“嗯!”
无殊听着,应了下来,“听说堕域早年只是个落魄武修,一次机缘中,得先君墨渟渊赏识,二人便成了莫逆之交,后结拜为异姓兄弟,堕域也因此成了令司内地位仅次于先君的二长老!”
“没错!”
无殊这话说罢,身旁的景行应了下来,紧接着继道,“自墨渟渊故后,堕域自封大长老,利用别亭之事,冠以复仇之名,丝毫不顾当年先君遗愿,将令司彻底变成如今的毒司!而墨御酌失踪的数年,亦未见令司寻,在其回司后,醉于医解,不沾毒术,仅有司君虚名。故此…!”
景行说着便下言而出,“他二人间定有嫌隙,而这一手能与令司相制衡的医术,便也不失一个堕域即便不愿却也不得不忌惮他的原因!”
“可这样的话…!”听着纪景行这番推论,无殊接话上去,又思量着继言,“直接杀了,岂不更好!”
听得无殊此言,纪景行便又转回头来,他的眼神下沉着,细细思索,随后又言,“此间诸事复杂,定还另有隐情,但医术一事,或许是个深入令司和谈的重要筹码!”
“也对!”
听着景行这话,无殊又一脸轻松的转回头来,他顺手把身后小案上的一罐饴糖捧在手里,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又继道,“或许!是堕域也想要这一手医术,再或许,是除了这一手医术,墨御酌手中还有旁的什么?谁知道呢?…要我说!这群混蛋,下手也太狠了!还好我提前穿了软甲替我挡了那么一下,哼!”
纪无殊又一脸气愤的话及此处,一猛的用力拿着那罐中的饴糖,却又撕扯住了伤口,他一副痛感的看了看自己受伤了的那只手臂,又扭头看着身旁的景行,“哎!你怎么样?”
“无妨!我身上有‘心下松’,那魂乡未曾伤得了我!”
听着景行浅浅言的这话,无殊稍显的一脸自作多情的转过头来,挑了一下眉,轻叹了口气言,“看来,该担心以后吃这些皮肉苦头的是我!…这令司里两位毒大王,医大王的大腿呀!我可得掂量着抱!”
扭头看着身旁无殊一脸吐槽的悠然样子,景行稍带着严肃的轻声问着他,“阡尘阁的东西,你可准备妥置了?”
“放心!妥着呢!”
这话说着,纪无殊便一脸傲娇的拍了拍自己腰间那条稍宽,却又显得很是不俗的玉带。
马车再往前走着,便到了黑鸦林的尽头。
那尽头处连接着通向令司的湖,湖面常年有白雾环绕,一眼望去,普通人根本寻不到方向,更别提去往令司了。
此时可隐约见得那尽头处站着好些人,尽是黑服装扮,又有如此大胆,便也只能是前来商议谈和的血祭等一行人了。
而看着那一行人,再伴着眼前不住叫唤的黑鸦,纪无殊的一脸坏笑的将头稍侧向身旁的景行,同时目不斜视的言着,“哎!一会儿你先别演,我来!”
他这话说着,又一脸笑里藏刀的样子紧盯着此时稍远望去,正背过身看着眼前朦胧湖景的血祭。
“叮叮,叮叮…!”
城主府的那马车上挂着的铃铛不住的发着清脆的声音。而闻此铃,血祭转过身去,只见前面停下的马车上,纪景行同纪无殊二人,一面色无情,一脸挂笑意的安坐在马车前,朝他看来。
“黑令主!哦!不,二长老!”
看着眼前转过身来的血祭一副气派行头,纪无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又继言起来,“这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还真是如此!名头大了,架子也大了!往日二长老除了劫派银,搅盟会这般的大事以外,可都是单打独斗,如今是出个门便这般大的排场,左拥右抱,可真是风头无两呀!哼!说起来,二长老荣升,本少主道还未来得及道句恭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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