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初的答案很直接,“我可没那么多银子发给他们。”
在前世,有那么多的高科技追踪手段,被骗钱的人还不是找不回来。
更别说在这个到一个新的地方就是‘新的人’的古代了。
林宝初见车上众人情绪不高,她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他们愿意,大不了重头再来呗。”
她说的是扶贫和种地。
当然,这个前提一定是在扶贫小队和县衙获得足够的尊重的情况下。
要是还叽叽歪歪,说他们是闲人、是伪君子啥的,她肯定不管。
重头再来……
车里的人听林宝初这话,便知道她已经开始松口了。
只是希望这一次,百姓们能彻底清醒觉悟。
不过很可惜。
被骗了钱的人,是癫狂的,是不讲理的。
银券店人去铺空的消息,比扶贫小队回来得快。
此时的丰耕县,已经出现走向疯狂的迹象。
那些把银券带回村子,忽悠、劝说村里人买的人,这会儿已经被村里人围着讨要说法。
眼看着矛盾升级,即将上升为动手了。
“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儿,别打啊……”
可眼前的这群人怒红了眼,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只知动手打人。
许久后。
“叔,人、人好像打死了……”
年轻的村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声音颤抖着,仿佛被恐惧攫住了喉咙。
在他们近乎疯狂的拳打脚踢下,那个被打的男人已经不再动弹。
他蜷缩着躺在地上,眼、口、鼻均有血迹,后脑也在不断地流血。
男人的身旁,还有一双老人同样躺在地上。
他们的死状相同,让人不忍直视。
怒红眼的村民们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那失去的理智,仿佛慢慢地回到了他们的身体里。
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村民们缓缓地后退,目光落在自己沾满鲜血的掌心上,无法相信自己真的杀了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愕和悔恨。
“叔,现在咋办?”
一个村民带着哭腔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助。
“我怎么知道咋办!”被问及的人愤怒地大喝一声。
他指着一众村民,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谁让你们下死手的!”
村民们纷纷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躲开他的指责,没有人敢吭一声儿。
只有族里那最德高望重的老头儿,拄着拐,缓缓地走到众人面前。
他看着地上的三人,神色没多大起伏。
摆摆手说道:“打死就打死了吧,他骗了咱们全村的银子,活该被打死。”
老头儿的目光望向村后的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沉默片刻后,他接着说:“拉去埋了吧。”
反正人命贱得很,有时候还不如一头羊来得值钱。
而且,村里哪户人家真的清白?哪个没有丢过几个娃娃,没有拿人换过东西?
这天底下的腌臜事儿,往土里埋一埋,就都干净了。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在这一个村子,就连城里都无法幸免。
那些被骗着掏出银子去买银券的人,银券出事之后,不管是亲兄弟还是好邻居,一夜之间,全都反目成仇。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带着家伙上门讨要银子的人。
银子若讨要不成,双方立刻动手。
打砸、入室、抢人,所有值钱的和能换钱的东西,全都被搬走。
遭了强抢的人家,是跪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到衙门去哭诉,林宝初又还没回来,他们只能是吃了这个眼前亏。
-
林宝初等人对丰耕县此刻的混乱一无所知。
马车刚过青州城,天就黑了。
反正不急着回去,林宝初等人就在客栈住下,打算明天再赶路。
也正是他们晚回来的这一天,丰耕县变天了……
“家里的东西都给你,别抢我女儿,别抢我女儿啊……”
“松手!”
男人肩上扛着一个年轻女孩,脚踹地上的妇人。
“你男人骗我买银券,现在出事了他就跑了,你家也就这个闺女值钱,正好给老子当小妾了!”
“女儿、我的女儿……”
没有县衙的权威,丰耕县根本经不起任何一丁点儿的意外,全都乱套了。
银券一事爆雷,直接导致县里各种犯罪频生。
除了那些带着亲朋好友购买银券的人家,街上的铺子和美食街的摊位也都未能幸免。
被人肆意打砸抢劫。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竟然还对游客下手!
不仅偷窃游客的钱包,还进行敲诈勒索!
扶贫小队辛苦三年,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誉和成果,在一夜之间被他们毁于一旦。
程书益等守在县衙的人,也只能尽力保护县衙,不让那些疯狂的人闯入。
“爷、林姑娘,你们快回来吧!”
温怀吓坏了,紧紧抱着一根扁担坐在户房门口,身体不停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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