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了林宝初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庆幸。
他差点就做了让肃朝陷入危机的事情了!
“林姑娘,我们就在衙门里,若有需要,尽管开口。”池朔带着人转身回县衙待着。
葡萄园里,扶贫小队和一众闹粮的百姓还在互相纠缠、互相推搡。
葡萄散落一地,被踩得稀巴烂。
林宝初看着好不容易在这场天灾里活下来的葡萄被人踩烂,她真的生气了!
她生在文明时代,不会打架。
扶贫的工作也在时刻提醒她,不能跟群众起冲突。
但此时此刻,这些她全都忘了,抄起一根胳膊粗细的竹竿就冲进人群,见人就打。
管他是老是弱,是壮是瘦。
林宝初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放下个人素质,发疯创死所有人!
这场‘恶战’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几乎所有人都受伤了。
葡萄园里躺了一地的人。
许良弼带着医馆的人过来的时候,看到这场面,差点被气晕过去。
做大夫真的太难了!
大火伤人,冰雹伤人,现在又来一场群架。
大夫的命也是命啊!
丰耕县县衙和百姓的这场‘恶战’,闹得人尽皆知。
不过一日,就传遍了附近的两州三县。
丰织县的县令孙为民,更像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一样,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的把奏书递往盛京去了。
林宝初不知此事,也不需要知道。
她躺在医馆的病床上,身边的床位是沈筝。
二人看着脸色发黑的许良弼,林宝初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许太医,别生气,这次是意外。”
“对对对,我们不是故意的!”沈筝附和说。
许良弼瞪向这两个他当孙女看待的姑娘,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都伤成这模样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一个吊着胳膊,一个吊着腿,头上、脸上到处都是闷棍留下的青红痕迹。
居然还跟他说不是故意的?
骗鬼呢!
林宝初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再顶嘴,只是问道:“许太医,沈戟和大家都怎么样了?”
沈戟以一敌多,双拳难敌四手,纵使有功夫在身,也受了不少伤。
扶贫小队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全都挂彩。
送到医馆的时候,都是抬着进来的。
而且是扶贫小队全体!
听说‘恶战’打到一半的时候,在家里、在地里的扶贫小队听说县衙和百姓打起来,都纷纷赶过来,加入战斗。
这下好了,县衙扶贫小队全体负伤,全军覆没了。
那些记恨县衙、等着看县衙笑话的百姓,得偿所愿了。
“放心吧,死不了,都躺着呢。”
许良弼刀子嘴豆腐心,恨铁不成钢,“真是长本事了,还学会打架了,不是说为百姓服务吗?”
林宝初瘪瘪嘴,小声替自己叫屈:“谁让他们踩我葡萄的。”
如果不是他们对她的葡萄园下手,她说不定会开仓,让百姓们花钱买粮种。
她空间里始终留着一部分应急的粮食,可以当粮种。
但他们竟然砸她的葡萄!
这不可原谅!
“行了,好好养伤吧。”许良弼朝门口走去,“得亏没划伤脸,要是伤了脸,可就坏咯。”
林宝初闻此,她立刻下床去检查沈筝的脸。
“幸好没伤着脸,不然商公子回来我都没法儿向他交代了。”
沈筝吊着一条腿,无法下床,不过她依旧兴奋不已。
“嫂嫂,打人真的太舒坦了,你都不知道我棍子都打断了!”
衙门撂挑子的这些日子,特别是丰耕县遭受天灾的这几天以来,百姓们对县衙接连的恶语相向,听得她肺都快气炸了。
今日一战,让她得以发泄心中的气,沈筝现在感觉浑身舒坦。
腿伤了都不觉得疼。
其实不仅是沈筝有这样的感觉,扶贫小队全体都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
这小半个月,他们是被骂得身体、心理都不好过。
即使可以回嘴,也没有打一顿来得痛快。
林宝初重新躺下,她能理解大家伙儿的这种心情,发疯确实很有用。
-
扶贫小队全体负伤进医馆,平息了百姓们的怒火。
他们知道,今年是要不到粮种了,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出去买。
百姓们买粮食的第一站,自然是池州城福家的粮铺。
福家是收购丰耕县粮食的大户,想来可能会有之前丰耕县的旧粮。
可结果让人失望。
丰耕县的粮食品相、口感都是极佳,每年到货都是被抢空的,哪儿还有旧粮?
就算有,那也是留给那些达官显贵人家的。
丰耕县百姓想用几文钱买一斤粮食,简直是痴人说梦。
“走吧,看来是买不到粮食了。”
丰耕县几个百姓结队前来,把池州城的粮铺都走了一遍,一粒米都没有买到。
正欲离开,回丰织县买些便宜的当地粮种回去种时,就被一人拦了下来。
那人身穿印花紫袍,大腹便便,是个三十来岁有钱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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