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清一家接一家的去查看了云氏手底下的那些铺面,发现有的商铺,是临时被搬走的痕迹。
可见之前,这些铺面都是在经营的,创造的收益,这怕是都落入了朱氏母女手中!
转了一圈,沈临清最看重的就是正街上的一个门面,地势繁华,人流众多。
站在铺面跟前,沈临清有一些出神,茗药轻声道:“夫人,您在想什么?”
“你说,咱们这些店铺,总不能闲着!
得干点什么才好!”
茗药附和:“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只是 ,夫人您又不会经商……”
话音未落,沈临清便听见了身后的一家胭脂铺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明明就是你们的脂粉有问题,我家姑娘之前的皮肤 ,那可是吹弹可破,如今满脸红疹子,你叫她如何出去见人!”
小丫头嘴皮子利索,不管不顾,索性便在那胭脂铺里嚷开:“今儿这事,你们必须得给个说法!
否则,我们就去报官!”
小丫头身边,还站着一名白色襦裙的少女,只是那姑娘戴着帷帽,看不到庐山真面目。
一名身着暗黄色对襟入裙,看似刁钻的妇人,摇着一只白玉团扇,从铺子里走出来。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要去报官,好呀!
尽管去!
你这小姑娘红口白牙,随口一说,便是用了我们家的脂粉,你家姑娘才起了一脸疹子,我还说你起了疹子,到我这碰瓷儿来了呢!
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我们可是打开门正经做买卖的!
你这种人,我可见多了!
既然要去报官,只管去便好了,到时候,我还要告你们一个诬陷他人的罪名!
还想在老娘这耍讹人那一套,哼,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那老板娘的嗓门极大,不管不顾:“也让大家伙瞧瞧 ,你烂了脸不去寻医问要治脸,反倒到我这儿来要说法!
我呸!
老娘什么人没见过?
你们两只小家雀儿,还想着在我这闹事,也不看看这清水居的主子是谁!
这里岂是你们来撒野的地方!”
说着,两名彪形大汉从清水居里走出来,把两个姑娘往外赶。
茗药气愤,本想上前,却被沈临清拉住,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也不知是急火攻心,还是那姑娘身子不好,随着小丫头一声惊叫,那戴着帷帽的姑娘,身子一软,晃晃悠悠的倒下去。
沈临清眉头皱紧,快步上前去搀扶住了那姑娘摇摇欲坠的身子。
“姑娘,你没事吧?”
那姑娘看似十分虚弱,无力的摇了摇头,小丫头担心坏了:“姑娘,您别急,奴婢这就去寻郎中过来!”
沈临清看了一眼这主仆二人,虽不愿多管闲事,但那姑娘,也的确是虚弱的厉害,实在于心不忍。
“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到我这歇歇脚,我略懂岐黄之术,说不定还能帮姑娘瞧上一眼!”
“那就劳烦夫人了!”
茗药和那小丫鬟一同将人搀扶进了屋子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沈临清为那姑娘诊脉,自始至终,她头上的帷帽,都没有摘下来。
沈临清的眉,时而轻挑,时而舒展,到了最后,竟然直接拧成了疙瘩,她看向那姑娘,不等她开口,身边的小丫头,就按耐不住了:“夫人,我家姑娘没事儿吧!”
沈临清道:“我可否看一眼姑娘的脸?”
“多谢夫人相助,夫人不必这般客气,唤我冷霜便可!”
冷霜略微沉吟,却还是缓缓的伸出手来,摘下了帷帽。
小姑娘一双明眸,犹如秋水,澄澈透明,柳眉也生的精致,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倒是那一张脸蛋,实在是惨不忍睹。
她的脸面上,生满了脓疮,甚至是还往外头流着黄稠的脓液,看一眼,便叫人心生恶寒。
“夫人,我家小姐这脸,自从用了清水居的脂粉之后,就开始频频生疮,就算是停用之后,也依旧没好转,反而越来越厉害!
这才十几日的功夫,我家姑娘的脸就烂成了这般!
这老板娘,就是个黑心肝的,竟然做着有毒的胭脂水粉出来害人!”
小丫鬟义愤填膺,数落着自家姑娘的脸蛋如何变成这般。
“杏儿!”
那小姐轻声唤了一句小丫鬟的名字,原本聒噪不止的小丫鬟,这才停止了数落。
“夫人,我这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小姐,敢问一句,最近可否出现月信紊乱,腹胀,浑身无力,甚至是有脱发的现象?”
冷霜思忖片刻,脸蛋涨红,点了点头。
“夫人这般说,细想一下,的确如此!”
沈临清淡淡一笑:“这清水居的脂粉,的确是有问题,里头掺加了铅粉,能够让肌肤看上去肤白胜雪!
不过,这不是姑娘烂脸的主要原因!”
“那是……”
沈临清从衣袖当中取出一支银针,随后捉住了冷霜的手指头,一瞬间刺破,暗黑色的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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