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夜里十一点,墨池才对我点点头,示意可以进入别墅了。
我拉开车门,墨池跟在我后面从副驾驶座飘了出来,然后轻轻关上。
来到安溢家大门前,墨池当然没有问题,她化作了一缕烟,从门缝里飘进了院子。
而我绕到了别墅侧面。
我练了八个多月的永乾法师教的功法,又吞噬了八爪鱼的真元,虽然不能飞檐走壁,但两米高的围栏根本不在话下。
我一个跃身,身体凌空而起,跳起来足有八尺高,一进身,跳进了院里。
我的双脚刚刚落地,就感受到那些雾气的凶险,雾气弥漫到我的脚踝以上,湿重,阴冷,还给我一种粘稠的阻力感。
我抬眼看墨池,她是飘在雾气之上的。
墨池在前面,来到大门前,抬起右手,她的中指上燃起一豆明黄色火焰,有蚕茧那么大,她向门锁处一指,门吱扭一声打开了。
进门以后,墨池手指尖的火焰渐渐由明黄色变成了幽绿色。
我不知道是因为环境使她的火焰变色,还是她施法变幻的。
总之,屋子被墨池的焰火照耀的明亮起来。
安公子家里装修的真是高档,全是进口装修材料,家具全是红木。
一楼通向二楼的铁艺楼梯全是纯铜打造。
一楼大厅和左右两边的屋子干干净净,也并没有阴气。
墨池领着我向二楼爬上去。
走到两层楼拐角处的垫步间,就看见了二楼有丝丝缕缕的阴气像水流一般,从楼梯上缓缓蔓延下来。
墨池的脚一直漂浮在雾气之上。
而我没有这样的能力,脚下被雾霭一样的阴气缠绕着,迈动起来有些吃力,脚落在楼梯上还有黏腻湿滑的感觉,站立不稳。
我不得不伸手扶着楼梯栏杆。
墨池看见,她催动灵力,手指上的火焰陡然变成了一束火把,强烈的火焰烈烈作响,她把手指向楼梯,那些淡淡的红色雾气迅速消失,为我铺筑一条干净的通道。
她另一只手搀扶着我的胳膊,走上了二楼。
刚到上二楼走廊平台,我听见二楼靠近楼梯的大厅里有隐隐的女人的哭泣声。
女人的声音很年轻,哭声呜呜咽咽,断断续续。
“墨池,你听见屋里有哭声吗?”我抓紧墨池的手臂,心里有点儿发毛。
“我没有听到啊?姚严,你能听见吗?”墨池侧过脸问我。
我点点头,可能脸上表情过于紧张了,墨池安慰我说:“放松,别害怕,一个鬼而已。”
我也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对于鬼,我又不是没遇见过。不管是侯俊,项怀进(老鬼),僵尸,还是梅花山公墓里的遭遇,眉兰,甚至厉害如二爷,我都经历过。
在无名湖沉船里独自斗古尸,尚且没有怕过。
今夜却对一个别墅里面的女人哭声,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惧怕呢?
墨池手指尖的火焰一点,二楼的门开了。
除了正常的陈设,没有什么反常。
墨池在前面四处走动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鬼物。
而我,却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那双眼睛哀怨,凄凉,悲愤,狠厉。
我又听见了女人的哭声。哭声是从隔壁一间卧室里传过来的。
我抬手指着东面的卧室,“你听,哭声在那边屋里。”
我对墨池说。
二楼客厅的东西两侧,各有两间卧室。
我们来到东面的第一间卧室,哭声又跑到了最东侧的卧室里。
来到东卧室,哭声又出现在客厅西侧的大卧室。
我领着墨池推开西卧室的门,哭声又跑到了最西侧卧室里。
在夜幕里,墨池手指尖的幽绿色火焰,照射的空间不像在一楼那么大范围,只能堪堪笼罩在我们的周围,最多两三个平方米。
二楼所有的房屋我们都找遍了,我又听见哭声从三楼传下来。
“在楼上。”我伸手向三楼指了指。
墨池皱了皱眉头,似是自言自语:“在跟我们捉迷藏呢?有本事的,你出来,跟我面对面过招。”
墨池说过这句话,女人的哭声陡然大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似乎是在念道她的冤屈,有好像是在谴责我和墨池闯进了她的领地,干扰了她的清净。
“我也听见了哭声。”墨池屏息三四秒钟,转头对我说。
我听见哭声,尤其是她的哭声大起来之后,我有一种被瘫痪了意志和力气的感觉。
心里渐渐涌上来一层悲伤,对着哭泣的女人,油然而生深深的同情。
墨池拉着我,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变化。
“走,我们上去看看。她这是在迷幻你,想让我们离开,或者陷入她设置的幻境里,失去抵抗力,然后杀了你。”墨池拉着我,沿着纯铜铁艺楼梯一级一级向三楼爬上去。
伴随着脚步,楼上的哭泣声撕心裂肺,忽强忽弱,腐蚀着我的心和意志。我有一种身体酥麻、无法支撑的无力感。心被悲伤浸泡得就要化了。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咸涩的滋味洇进了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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