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墨池抬到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里。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伴随着霉味十分浓郁,扑面而来,墨池不由得打了一个剧烈的寒颤。
这间密室没有灯,满屋子都散发出血红色的光,淡淡地飘散着乳白色的雾气,被红色的光晕染,气氛显得诡异,恐怖,让人遍体生寒。
屋子正中间摆放一张巨大的砧板,长有六尺,宽四尺半。砧板上残留不少血迹、碎骨和肉沫。
四面墙壁上,两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刀具,斧头,铁钩,通条,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称的扒皮抽筋的工具。
另外两面墙上,挂着不少人和动物的肢体,头颅,心肺,肝脏,血淋淋的,许多肢体和器官,还哩哩啦啦往地上滴答着血水。
墨池纵然是鬼,看了也是不寒而栗,眼神里充斥着恐惧。
我更是惊骇得体似筛糠,剧烈地颤抖,上下牙齿不由自主地磕在一起,打骨子里往外生发恶寒。
它这个屋子里,太恐怖了。
墨池被两只鬼抬到砧板前,“一二三。”两只鬼合力扔到砧板上。
男鬼来到墙边,取出一把大镊子,足足有一米长。
女鬼很配合地在另一边墙上拿下来一只六十公分的大铁钳子。
男鬼把镊子架在墨池的脖颈处,固定好墨池,让她动弹不得。
女鬼接着张开铁钳,夹住墨池的右胳膊。
“使劲儿。”男鬼朝着女鬼喊。
女鬼双手合力,收缩铁钳两个长手柄,身子旋转,它把夹住墨池胳膊的铁钳背在了肩头。
男鬼双手握着大铁镊子,把墨池的脑袋死死地按在砧板上。
“一二三,用力!”男女鬼同时喊道。
墨池疼得嘴角抽了抽,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这里,我吓坏了,真的怕它们生生地把墨池的胳膊给扯下来,恨不得伸出一百只手去,夺下两只鬼手里的凶器,解开捆在墨池胳膊上的藤蔓,让她逃跑。
可是,我看得见,却够不着。
可是,两只鬼喊过号子,各自发力,墨池的胳膊并没有我想象和担心的那样,应声折断,被它们给扯下来。
而是纹丝没动。
两只鬼相互看一眼,又看了看砧板上的墨池,再一次喊出:“一二三,使劲儿——”
女鬼的身体又原地转了一圈,铁钳没有把墨池的胳膊旋转成三百六十度,反而它自己的胳膊,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
如此折腾了好几分钟,两只鬼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也没有把墨池的胳膊给拧下来。
这时,我看见墨池悄悄蜷缩起两条腿,她的腿像绳索一样柔软,沿着身体收缩到腰部上方,猛地发力,一边一个,把两只鬼同时踢飞。
随着两声惨嚎,两只鬼坐在地上,老大一会儿都没有爬起来。
“俩小崽子,连一个被老婆子我捆起来的小雏鬼都搞不定?真是废物!”大窑洞里传来了老太太苍老瘆人的抱怨声。
那声音仿佛能拐弯儿,蜿蜿蜒蜒钻进墨池和两只鬼的耳朵。
“小的无能,这个小雏鬼实在是道行太高,我们弄不动她。”男女鬼苦巴着声音对大窑洞的老鬼太太说。
“一份事情都不能干,你说我养着你们有啥用?”鬼老太太嫌弃地对两只鬼说,“吃一口点心,还要我老婆子亲力亲为。你俩把这小雏鬼抬我屋里来。”
“好的,老祖奶奶,我们这就抬过去。”两只鬼说着,麻溜地爬起来,一前一后,扛起墨池去了大窑洞。
推开门,屋子里顿时闪现出了幽绿色的光,阴森可怖。
屋子靠里墙是一张卧榻,老鬼奶奶侧卧在卧榻上,枕着一节粗砺的木头,她的手里,握着一杆长烟袋,烟袋嘴夹在憋嘴两根獠牙之间,吞云吐雾。
床榻前面,摆放一张矮长条桌,有五尺长,四尺宽,上面放着半只野山羊的头,毛茸茸的两只羊角尖而晶莹,羊眼珠子布满血丝,睁得老大,看得出来,它在死亡一刻,心里充满无限的恐惧。
羊头的边上摆着一只小孩儿的手,胖嘟嘟、白蜡蜡的,手指弯曲,伤口残留着风干了的血迹。
鬼老太太一边悠闲地吸着大烟袋,一边拿另一只手的长指甲剔塞在牙缝里的筋肉,她的嘴角,还遗留着血沫子。
还没等两只鬼把墨池抬到老鬼奶奶面前,它就伸出刚刚剔牙、还残留着血肉沫子的右手。它的手可以伸展,一把把墨池拎了过去,轻轻放在它面前的长条桌上。
两只鬼双手下垂,站立在老鬼奶奶的卧榻前,随时听候它的吩咐。
墨池看见了半只羊头和孩儿手,吓得脸色煞白。
老鬼奶奶对着垂手站立的两只鬼说,“你们走吧,我这里不用你们。”
两只鬼唯唯诺诺,倒退着出了老鬼奶奶的屋子。
老鬼奶奶俯下脸,张开没有了门牙,黑洞洞的嘴巴“桀桀桀”笑着说:“你这小雏鬼虽然细皮嫩肉,但道行颇深,骨肉一定很劲道。别看老婆子我没有几颗牙了,就是喜欢吃你这样筋头巴脑的小鬼头,有嚼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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