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池骁又喊她池太太,沈摘星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总觉得自己对于结婚这件事,还没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可好像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而且她确实很想去留学。
“那还是Mary吧~”
刚说完,手里的笔就被池骁抽走了,另一手的调色盘也瞬间易了主。
他不由分说把东西放到一边,就牵起她的手道:“好了,不准画了,已经很晚了,等你洗完澡吹完头发,都12点了。”
边说边拉着她离开画室。
沈摘星的手上也沾了颜料,挣脱道:“我手脏……”
“颜料有什么脏不脏的?”池骁不仅牵着她的手不放,甚至还直接改成了十指紧扣。
“……”沈摘星不可思议地斜眼睨他,一脸怀疑,“池骁,你真的有洁癖吗?”
脑门被弹了一下。
“啊!”
因为被牵着,她躲都躲不了!
池骁勾着好看的唇角,表情戏谑:“你看我亲你抱你了吗?跟个小花猫似的,赶紧洗一洗。”
说着两人已经回到了卧室。
沈摘星见他和自己一起进了浴室,瞬间竖起了防备。
“你进来干吗啦?你不是刚洗过澡吗?”
池骁神情疑惑又无辜,一本正经地问:“我洗手,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沈摘星发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后,羞窘得没有再说话。
默默站在盥洗台前面抠抠摸摸,想等他洗完手出去后,自己再洗澡。
池骁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看低着头的沈摘星,黑眸满含笑意,突然勾着头到她低垂的脑袋下面,偷了个吻。
“唔~你干吗?”她抿了抿唇瓣,脸颊泛着红瞅他。
池骁仍弯着腰,低声调戏道:“宝宝刚刚是不是在期待我帮你洗澡?”
“谁期待了?!洗完手快出去吧!天天不正经~”沈摘星说着,也不管他手还湿的,就把他推出了洗手间。
“砰!”关上了门,还落了锁。
等沈摘星上床睡觉时,确实已经快12点了。
池骁坐在床头,看着她脱掉睡袍,露出里面性感的睡衣,微眯双眸,第一次有些后悔。
后悔当时帮她挑选睡衣时,没有选些保守的款式。
搞得现在只能看不能吃。
难受的是他自己。
“晚安。”沈摘星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一钻进被窝就打了个哈欠,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晚饭后就一直站着画画,不停倒是不觉得,现在一躺下浑身酸痛。
加上又是生理期,她腰酸得不得了,就想弯成对虾的姿势,才舒服些。
池骁没回她,关了灯后,边贴过来抱她边“幽怨”地说:“又背对着我睡。”
“……”沈摘星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抱怨,还是又在逗她。
睡觉而已,翻来覆去就那么四个方向,这也要计较?
悄悄叹了口气,沈摘星“解释”道:“不是,我就是腰有点酸……”
刚说完,腰上就覆上来一只大手,带着令她兴叹的温度,熨帖得她很舒服。
“自己生理期不知道吗?有高脚椅为什么不坐?”他语气里带着责备,但手上的力道却恰到好处,缓解着她的不适。
沈摘星不想跟他解释,自己画油画时习惯站着画。
因为这种理由显然并不能轻易地让一个外行人理解并认同。
所以她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池骁,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池骁手上不着痕迹地微微停顿了一下,反问:“宝宝有什么想法?”
“我九月份就要开学,只剩一个多月,很匆忙……”沈摘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不出对这场婚礼的抗拒,道,“不如等我毕业后再办婚礼,你觉得呢?”
她以为池骁大概率不会同意,因为以池骁的实力,一个多月的时间足以筹备出任何他想要的婚礼。
她的理由其实是有些牵强的。
但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嗯,那就等你毕业后再举行仪式,这个月先选个日子去登记。”池骁道。
沈摘星的心头虽然掠过一抹诧异,但很快被开心取代。
“好。”
池骁继续帮她揉捏着腰部肌肉和穴位,“登记仪式时可以请家人来见证。”
被按摩的人明显身体一僵。
池骁:“怎么了?”
沈摘星语调很轻:“不用了,我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
至于其他家人,不,亲戚,也没什么好请他们来见证的。
其实她并没有伤感或是感到脆弱,但池骁闻言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将她整个人拢进了怀里。
就像一只蚌轻轻包裹住它的珍珠。
让沈摘星从他的肢体语言中,感受到了安慰、保护和心疼,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惺惺相惜。
就这么无声地拥抱了良久,池骁低低地问:“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15岁的时候,车祸去世的。”
或许是因为他比谁都更懂她的感受,也或许是因为她失去父母的时候,比他更小,池骁只是紧紧抱着她,许久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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