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号称北地枪王,枪法了得,此时他怒目而视,将所有怨气都集中在这一枪之上,欲上前结果典韦性命,生擒曹操。
他没有后退可退了。
原本按照贾诩制定的计划,自己夤夜率兵悄然而出,在拔除曹军巡逻哨后,发动夜袭,冲入曹军大营,焚烧辎重营帐,引起混乱,生擒曹操。
然此计最重要的一环,是驻扎中军的胡车儿。
当外营发动混乱,曹操必调大军镇压,而此时中军守备最弱,正是生擒曹操的绝佳良机。
但这近乎完美缜密的计划,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张绣尚未展开行动,曹军内部忽然生乱,各营部队都调动起来,偷袭已没有多大作用。
按照此时情况,理应退军才是。
可张绣事先通知胡车儿为内应,心想这内乱或许是胡车儿提前动手所致。
若胡车儿事败,自己也难逃干系,箭在弦上,索性豁出去,下令攻打。尚有一线生机。
张绣在拔掉巡逻哨岗后,轻松突破外营,四处放火,吸引曹军军力分散,将主力从前营杀入,直插曹操中军,接应胡车儿。
但他没有想到,在曹军前营,遭遇到快速而顽强抵抗。
“难道胡车儿出卖了我?”
张绣立马察觉事情不对。
若胡车儿真的攻打中军,那曹营此时定首尾难顾,杀入前军易如反掌。
但眼下情况相反,这不得不让他起疑。
他善于统兵,眼见曹军有组织地抵抗,便知胡车儿出卖自己,当看到曹操率军前来,更是深信不疑。
这是上演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
这偷袭不成,若让曹操跑了,那宛城难免会遭战火,自己一家老小也定死于曹操刀下。
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搏,若杀了或者生擒曹操,一切尚有转机。
典韦见这枪来势甚恶,猛吸一口气,右臂猛挥,将枪头磕飞,随后侧身避开,左臂抡劈,砍向张绣脑袋。
他生得高大,站立与张绣的战马并齐,手臂高举,这一戟如同天降惊雷,煌煌而来。
张绣身经百战,见势难躲,跳马脱身,胯下战马被典韦劈杀,矛尖没入马身,嘶叫不止,倒在眼前。
他盛怒之下,旋即刺出一枪,扎向典韦腰间。
这一枪极为毒辣,出枪又十分隐秘,料想典韦难以闪躲。
典韦回戟拦挡,大腿箭伤扯动伤口,疼得他挤眉弄眼,强忍着疼痛,右手短戟猛劈,逼开张绣。
他如今受了伤,行动迟缓,不宜缠斗,只好如此。
张绣对他实力也颇为忌惮,尤其是那对短戟,恶风咧咧,只要被击中,便会毙命。
若没有那对双戟,根本不惧。
这样就更加坚信,胡车儿已经背叛自己。
“典韦,你们已经被我包围,还不束手投降?”
张绣不愿与他恶斗,只能言语说之。
他下令麾下骑兵闯入后,四处纵火,引发混乱。
典韦职责是护卫主公曹操,如今他已脱险,退往后军。
以张绣眼下的兵力,想要强攻中军,十分困难。还极有可能因为孤军深入,进而被合围。
如今只要自己拖住张绣,避免制造更多混乱,待到大军遏制住局面后,便可伺机反扑。
“子修啊,子修,你可真了不得。要不是你把大营搅乱,只怕大家都死在梦中了。”
典韦不禁感叹,回想喝酒前曹昂所说的话,都一一应验。
现在想起他做的那些荒诞而匪夷所思的事,一切都明了。
“子修,我就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典韦振臂哈哈大笑,声如雷鸣,叛军闻之,无不胆寒。
张绣见他无故发笑,以为小看自己,不由怒指喝道:“典韦,你笑什么?”
典韦止住笑声,脸上横肉紧收,一副不畏死的表情,道:“张绣小儿,来吃典爷爷的一戟,再告诉你为何发笑。”
“弓手准备。”
张绣自知难以取胜,当即下令放箭。
此番偷袭,士卒都是精心挑选善骑射之人,每人手持长矛,腰配长刀,携带两个火把,一张硬弓,二十支箭,遇营便烧,遇敌便杀。
漫天箭雨嗖嗖而落,曹军准备不足,死伤惨重。
典韦只身一人,挥戟乱舞,难以抵挡,被迫让出辕门,率领残部退守前军后寨。
“将军,主公应该脱离危险,撤吧。”身边士卒说道。
“撤?”典韦撕下衣袖将伤口包扎,冷笑道:“在我典韦这里,没有撤。再说了,叛军已攻入前军,骑兵迂回包抄,能撤去哪里。”
张绣率部合围,将典韦十余人围困,心想在宛城时,被这莽夫手持利斧而视,心头怒气难消,发誓今日定要将典韦枭首示众,方解心头之恨。
典韦知道这次难逃一死,仰天长叹道:“主公,典韦先去了。”
转念一想,道:“子修,下辈子我请你喝酒。”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策马急急而来,惊慌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于禁带兵攻打宛城,贾诩先生速让将军回师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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