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玉京城城门处,叫嚷声,马嘶声,呼喊声,声声不断。无数车轮滚滚向着贡院而来。在嘈杂的声浪中,最特别的还是还夹在其中士兵的呼喝声。
此时的洪易出现在了忆秋年的眼中,就见今日的洪易身着银黑绫罗,头戴银冠,脚踏云履。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文人笔下的翩翩佳公子,不外如是。
同时忆秋年还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穿着锦衣,举止行为宛如成人。忆秋年自言自语道:“还真的有孩子参加殿试。没想到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就获得了举人的功名。”
听到那孩童说话之声音,忆秋年心中惊讶道:“这孩子似乎修炼了一种不得了的音波功法,竟然可以影响他身周的天地元气。等那姬小子醒过来,一定让他出手弄到这门功法。出口成剑,或者说唇枪舌剑,也当是一种不错的剑。”
看着坐在位子上洪易笔下的标题,忆秋年也陷入了如姬冉一样的神游之态。那标题赫然是“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磅礴之感在忆秋年心中不断蔓延,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忆秋年的心中跳出来。
没一会儿,忆秋年又感受到整个贡院中生出两股非凡的气。他赶忙运起从姬冉那里学来的天子望气术,就发现某一间考房中有不凡文气,冲天而起。其中气势堂堂正正却又不失刚柔。仔细再观,其气之强堪与日月争辉。
又片刻位于东面之考房内,有灼灼精光飘逸而上,射冲斗牛!隐隐间于忆秋年身下形成一朵文气之云,其灿如锦其烂如绣!
就在忆秋年沉醉在这文气之中时,嘭!一声似天崩地裂巨响从下方贡院传出。
庞大且震撼的精气,不知何起,陡然间冲天而上,一发不可收拾!
嗡嗡嗡,嗡嗡嗡!震颤之声也萦绕贡院诸人,包括盘坐虚空的姬冉与忆秋年的耳中。供奉在贡院之中的先贤诸子的牌位以及他们的塑像,齐齐的开始颤动!颤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最终声震百里,响传玉京!
故老相传,只有最贴合圣道的文章才可引得百圣齐鸣,同时也宣誓着有新一代的读书人领袖,继承了百圣的思想,将要带领人族迈向更辉煌的未来。
因此能引得百圣齐鸣之人会被冠以“亚圣”之称。
而此次可以引得百圣齐鸣之人,赫然就是洪易。在脱离了那种恍惚之感后,忆秋年看向了洪易的文章:“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
此时的忆秋年并没有发现,他的神魂正在缓慢的变得凝实,甚至生出了一缕缕的生机。十二万玖仟六百枚念头颗颗晶莹剔透,似乎有世界在每一颗念头中诞生。
也许下一瞬,就会有十二万玖仟六百个小世界,在其念头中诞生。
他口中喃喃道:“公之神在天下者,如水之在地中,无所往而不在也。而潮人独信之深,思之至,焄蒿凄怆,若或见之。”
姬冉也在百圣齐鸣之时苏醒过来,他本被贡院中诸多盘踞于先贤排位,雕像中的“神”所吸引,而后又被熙熙攘攘的人道氛围所感动,最终陷入了悟道之中。
若非百圣齐鸣唤醒了他,他险些神魂溃散,融入这从中古诸子开始,汇聚了数万年昌盛人道的洪流之中。
仔细检查自身,姬冉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神魂念头突破了七次雷劫本该拥有的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枚,变成了与忆秋年相同的十二万玖仟六百枚,也就是一元之数。
“也许再积累一段时间,我就可以度过八次雷劫了!”姬冉在心中感叹。
不提科举之后,乾帝杨盘钦点了洪易为状元。百岁名儒谢文渊也就是文气可与日月争辉之人为榜眼。那名八岁神童,写出锦绣文章的方圆为探花。
此时的洪易正带领着绿柳山庄自己全部的亲信在门口,恭迎着自己的师父以及师伯。
巧的是,如今的玉亲王也在绿柳山庄。他并没有摆什么亲王架子,而是与洪易等一样,在门口安静的等待着。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色铢衣,袖有莲花纹饰,腰系朱雀带,足踏青龙履,斯文俊雅,气质恬淡的青年与一个潇洒恣意,神态闲散却又步履轻盈,如踏尘风的中年人一起来到了绿柳山庄门前。
此二人正是姬冉与忆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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