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与韩非都非常惊讶的看向姬冉。
姬冉继续说道:“梦中的死亡又不是真的死亡,死亡时候的身心俱疲,万念俱灰,孤独黑暗,活着时的快乐、悲伤、欣喜、骄傲、无奈、痛苦,一幕幕的呈现眼前。你有体验过吗?”
“所以,到底是你梦到了死亡,还是死亡后的你又回到了这里呢?”言罢,姬冉又继续忙碌手中的活计,不再理会二人。
闻言,韩非沉默了。见到姬冉不再理会自己,又用坚定的语气对青年说道:“死亡并不可怕,尤其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
他又轻笑的对两人说道:“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
青年人更加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非轻的地说道:“你刚才追问,天地间,那种超越凡人,在冥冥中掌握命运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青年人沉稳的回答道:“不错。”
韩非仰望天空悠悠开口道:“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
“百年可证生老病死。”
“千年可叹王朝更替。”
“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青年人又问:“这就是答案?”
韩非说道:“这种力量就在身边,充盈了整个天地,当静下心来聆听时,它就像一首歌。”
沉默半晌,韩非又问道:“你,听到了吗?”
姬冉再一次出现,打断了韩非的故作神秘道:“你不过是想让政对你心生佩服与尊敬,从他愿意孤身一人前来见你,不论何种原因,都说明他对你心生仰慕。”
“又以荀夫子对于时间的言论,假借生死之名,烙印在政的心中,如此之后,除了尊敬与仰慕,我想不到此时的政对你是何心思,也许他还非常想招揽你。”
“对于求贤若渴的人来说,人才总是拥有特权的。韩非吾友,你似乎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你又想从政这里得到什么呢?”
“韩国虽然是秦国名义的附属国,但是并不是秦国的一部分,严格来讲你们是敌人,坐看敌人焦头烂额才是最佳的选择。虽然政有器量与魄力看你表现。”
“但是,你又会有几分真心去帮助他呢?收起你的小算盘吧,过来好好的饮一壶,这可是我在蜀山的时候,加入了扶桑树枝酿造的。世间只此一家,再无分号。”
韩非一脸难堪的走了过来,嬴政也摘下面具坐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韩非看着姬冉道:“田兄虽然不愿意助我,当也不该难为于我。”
姬冉面色如常给韩非倒了一杯酒之后又给嬴政倒了一杯说道:“如天泽之流,若能改之可活,不能改,当死。”
“不把自己的百姓当做人而当做牲畜的领导者,又如此残暴。真不知道你们留着他干嘛!”
韩非闻言沉默了,确实天泽下令屠杀百越部族做的太过分了。
姬冉又继续对韩非道:“你还记得当初在通往洛邑的路上,我对你说的话吗?”
韩非思考了一会儿,发现那时候说的太多,不知道姬冉指的哪一句,于是问道:“当时说了太多,你想说的是哪一句?”
姬冉严肃的看着韩非说道:“韩兄,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定天下,让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跟夜幕也好、天泽也罢在那里过家家。”
“他们如今又与当初的明珠有什么区别呢?”
韩非再次沉默了。就在这个时候,姬冉又说道:“纵然你可以把张开地与姬无夜的权利都收归于一身,君不见孟尝、信陵乎?”
“除非你自己做韩王,如果再给你二十年时间也许你还有希望维持七国局面,可惜你没有。这也是我从一开始就选择秦国的原因。”
“如果我再早生二十年,这天下也许就不是秦而是齐了。”
嬴政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师霸气外露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先生,按照您的说法再给您二十年时间,您就可以与秦一战。”
“那在您眼中如今的秦国文武,都不是您的对手吗?”
姬冉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韩非问道:“韩兄以为秦国现今如何?”
韩非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如今秦国看似强大,实则内忧外患,君主无权,外戚干政。又有权臣把持社稷,实在是困顿焦乏之态。”
“秦王应该早做打算,拉拢盟友,借助外力,肃清朝堂,独掌大权才是。”
姬冉又叹气一声说道:“韩兄,你还是说出你的目的吧。”
嬴政看了姬冉一眼并没多言。
韩非对着嬴政说:“我希望大王可以赦免一个人。”
嬴政来了兴趣问道:“何人?”
韩非说道:“暂时保密。”
姬冉看了一眼韩非道:“我已经说过天泽会死,而且就在近日,你还要赦免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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