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呜………呜呜……”
林冰本来想要出声说一些挽留母亲的话语,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林冰努力的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她知道,可能今天,是母亲见自己的最后一面了,她想把自己最好的样子留给母亲。
看到女儿的表现,一直表现释然的羽凝终于是忍不住了,泪水从眼角滑落,将枕边的绸缎打湿。
“冰儿………对不起,娘亲可能不能看着你长大了,不能看着你嫁人,看着你穿上红妆的样子。
娘…舍不得你呀…………”
此话一出,林冰顿时扑向羽凝怀中,将头埋在其胸前,呜咽声音传来。
玉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青丝,羽凝挂满泪痕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当手掌从林冰头上滑至腰处,羽凝的手想要再次抬起,当她发现体内唯一一点气息都消失不见得时候,心中轻叹一声,眼角不舍得看了一下女儿和丈夫,终于,那只手还是顺着林冰娇小的身体滑到床边,重重的跌在一旁。
与之消散的,还有一直飘荡在羽凝腹部上方那两颗翠绿色的珠子,它们化成两股绿色的气息,消失在天地之间。
似是察觉到什么的林冰在感觉到羽凝手掌离开自己的时候,立马抬起头来,当看到自己母亲微笑但紧闭的双眼,她顿时崩溃的喊道:
“娘……你醒醒啊,冰儿不能没您啊,我还得让您给我讲故事,还要您陪我长大,娘………”
林冰不住的摇晃着生机渐渐流逝的羽凝,一旁的林飞上前将其抱在怀中,痛苦的安慰道:
“冰儿,你冷静一点,让你娘安静的走,她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爹……呜……呜呜……”
转过身来,林冰一头扑在林飞怀中,伤心的哭泣起来。
将女儿娇小的身躯环抱在怀中,林飞眼中有些失神,喃喃道:
“你不是说,不会有事吗?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即使发生危险你也会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什么是假的………”
站在旁边便的稳婆,看着伤心欲绝的林飞,嘴唇动了动,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轻声说道:
“其实,以夫人的大魔导师的实力,有好几次都可以选择放弃这个孩子,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们也劝了好多次,但夫人说,她感觉孩子是想要出来的,身为母亲,她实在无法亲手放弃自己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这些,对于我们这些做娘的人来说,当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我们就将这个没有见面的生命当做了自己的一部分。
就在刚才,夫人知道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她都在怨自己不能顺利的将这个婴儿产下……”
或许是心有感触,产婆的擦着湿润的眼睛将这些肺腑之言讲给林飞。
听到这些的林飞像是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自己的东西,抱着还在抽泣的林冰瘫坐在地上。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现在的他才知道,就算是再来一次机会,羽凝也必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现在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想到再要一个孩子。
一旁的中年稳婆,看这父女二人似乎一时间无法从丧母丧妻的打击中缓过来,试问道:
“姥爷,要是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告辞了……”
林飞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
“去吧,找叶老拿上你的酬劳……
你们也都下去吧……”
周围一直跪着的侍女起身轻轻向跪坐在床边的林飞鞠了一躬,后退这离开房门。
…………
林飞不知道的是,那专门接生的中年女人并没有按照他的嘱咐去找什么叶老,而是在走出房门的时候,便直接匆匆离去。
直到走到街上一处无人的小巷中,几经周折,终于在一盒破烂的门前停下来。
中年女人在几乎摇摇欲坠的木门上有节奏的敲击了五下,这才将其打开。
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传来,院中的景象落在眼中,与想象中的一样,一切的东西都好像经历了长久岁月的洗礼,因为没人打扫,唯一一间房子的窗户上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中年女人并没有继续向前走,就这样在院中静静的站着,大约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从她后方传来。
听到这道脚步声,中年妇女猛的转身,当她看到后方的人时,紧张的神色一松,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拍了拍干瘪的胸脯,有些后怕的说道:
“吓死我了,你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真是吓死个人……”
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就,浑身披着一个宽大的黑色斗篷,将整个人称托的有些臃肿,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他没有理会中年女人的抱怨,沙哑的声音响起,直接问道:
“成功了吗?”
中年女人道:
“那当然,本来,那女人就是难产,所以我基本没有花太大的力气,再加上大人您给的药,想不成功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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