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事裴文乐不知,叶以欣却知道!
数年未见,叶以欣少不得与卫子腾闲谈几句。当初那个十五岁的少年言谈举止就颇像老夫子,如今更是沉稳了。
“说来好笑,刚才我却是遇到安阳新任县尊,他以为我是丫鬟,叫我进来通知本宅主人府外迎接呢。”叶以欣扬了扬手中贴子笑道。
“这位胡大老爷,我却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儿他来怕没好事。”一直没说话的叶良才却是忽然笑道。
“哦?难道他对叶家有什么想法不成?”卫子腾眼睛微眯,神色微变道。
“最好不是,否则左同知虽督学政,却还有监察御史的身份。”孙安祖也起身冷笑道。
“哪用得着左大人,这胡知县想对叶家不利,也要指挥得动人才行啊?”刘大锤懒洋洋的站起身道。
“嗬,人家胡县尊还未怎样,你们倒先急了。爹爹,你去迎接下吧,怎么说你也是本宅主人。”叶以欣不理几人,却是对叶老二笑道。
叶老二听说县尊来访,早有些不在自了,见叶以欣这么说,便起身前去迎接。
胡知县在叶宅外背着手,等了两刻钟,心中颇为恼怒。再如何他也是一县父母官,能亲来拜访是给叶家脸面,居然迟迟不来迎接?
旁边的师爷是胡知县大舅子,姓焦名世辊,也有秀才功名。关键这知县的缺,就是他岳丈出两千两银子替他谋来的。
因此,胡知县就带了他充当幕僚。毕竟请个正儿八经的师爷,一年可要数百两银子的幕酬。
身边跟的四个长随,也都是岳丈家的心腹家丁。除了这五人,胡知县前来赴任另带了二十名随从。
胡知县正焦躁间,叶宅正门大开。
“不知胡县尊驾临敝宅,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叶老二远远的拱手,快步而出道。
“叶坊正倒是谱大,让县尊站在冷风里半个时辰,不好吧?”焦师爷见胡知县没说话,便开口嘲讽道。
“是,是!都是小老儿罪过。只因家中另有贵客,一时不好怠慢,实是失礼,万望县尊海涵。”叶老二脸色微变,却仍是赔笑道。
本来嘛,叶老二不过庄家汉出身,若是十年前见了县太爷,哪说得出话来,只有浑身发抖磕头的份。
不过居移体,养移气。
这十年中,叶老二夫妇帮着叶以欣打理生意,也少不得见识各色人等。虽然纯朴本性仍在,终究不似以前般羞口。
他们可是状元郎的爹娘!怎么也得学些官场应酬寒暄之礼。
胡知县见叶老二还算识礼,又赔着小心,也就不再追究。他哼了一声甩了下便服袖子,迈着方步踱进院中。
叶老二一路微微躬身引路,胡知县倒是有些满意,也随口赞了两句,什么状元之家果然知礼,豪富宅邸却不失简朴之类的话。
胡知县来到堂屋之中,叶以欣早带着众女眷、女客去厢房闲坐。之前都是相熟或者自家人,倒不必讲什么虚礼。
如今有外人前来,众女还是要避一避的。
堂屋中不过是叶老二、叶老三、叶良才、叶志义相陪。另有也来坐客的卫子腾、裴文乐、刘大锤、孙安祖四人。
“欣妹妹,这回那方大小姐邀你去京城,到底何事,可方便说?”叶小莉看看屋中众人,除了卫母也没什么外人,便笑问道。
严格来说卫母也算不得外人。虽然卫、叶两家并非姻亲,但因卫子腾与叶志远交好,两家人也亲密无间胜似姻亲。
“能有什么好事?太后寿诞还有两月便到,成王妃叫我去不过是想收刮我的珠宝,借花献佛罢了。”叶以欣摇摇头苦笑道。
“方大小姐贵为王妃,还缺银子置办寿礼不成?”叶小晴听得诧异,也出言道。
“长姐,太后娘娘什么稀罕物没见过?成王妃拿不出与众不同的物什,所以才叫我去嘛。”叶以欣随口回道。
“欣儿,那你替王妃选了什么礼?”小姑叶芳听得她此去,竟然是替王妃给太后娘娘挑选寿礼,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太后娘娘礼佛,所以我拿了件珍珠佛给成王妃。五十万颗小珍珠攒成的佛像,她倒是极为满意。”叶以欣见叶芳问,便详细说道。
“天爷哩,竟然用了五十万颗珍珠!那怕不值得数十万两银子。”余氏在旁听得咋舌道。
“她婶子,若是小颗珍珠倒不贵。只是这么多颗,五万两银子是要的。更别提攒成佛像的耗费了。”卫母在旁也是听得震惊道。
“能有什么法子?这些年成王妃对叶家颇为照顾,总要替她分忧解难嘛。”周氏听卫母说那珍珠佛少说得五万两银子,勉强笑道。
“娘,倒也不值得那许多。只是在京城请匠人攒佛像,实打实花了三千两银子。”叶以欣见周氏脸色,知道她在心疼银子便解释道。
成王妃就是方清雪。
当年方清雪为了躲避天子对她的垂涎,跑到安阳呆了段时间。不料天子可不是想收她到后宫,而是替皇子成王选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