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注意到妻子眼睫毛的翕动。
她,不是又重新安稳地睡着了吗?
明眸一闪,被我揪了个正着。
她醒了的啊,看着我,尴尬地一笑。
眼神中满是爱意:“嘻嘻,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坏事呢?”
我懂了。
她醒来后,就没有再次睡着。
只是装睡,类似一种剧情扮演,她想体验假装熟睡,随便我做什么的感觉。
我的妻子……喜欢新鲜感,喜欢寻求新的激情,而身为老公的我,没能陪她继续演好这出戏。
这一耽搁,她也就觉察到了,眼神灵动地瞄了瞄。
心照不宣。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睡吧,我去下洗手间。”
回来,看到妻子已经坐了起来,在看我。
“老公,明天开始,我们还是分房睡吧。”她喃喃地说。
“干嘛又分房睡?”
“总一起睡,我怕影响你调养,我们先分房睡几天嘛。”
昏暗的灯光下。
妻子摸了摸床铺,我刚躺的位置。
肉眼可见的汗湿漉漉。
盗汗有多折磨?
早前,病初愈,曾有过一段时间,每一夜都盗汗,吃多少的六味地黄丸都没有用。
一个体虚男人的生活写照。
我以为我好多了,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棒。
“哦,抱歉,又要麻烦你清洗被褥。”我难过地说。
妻子笑了笑:“没关系的啦,都怪我不好,今天不应该穿这套衣服的,还冲上去抱你,害你激动了,我应该跟你保持好距离的。”
很奇怪吧,这样的对白。
这就是我们相处中的日常,有苦难言。
“说的什么话呢,夫妻间需要保持距离吗?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怪到你,没事好吗,偶然而已,刚好做了噩梦,吓出来的汗,我以后注意,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
拿起床头柜上的杯水,大口大口地喝,恨不能把憋屈就着水,努力咽下去。
说归说,拿什么保证。
身体和事业和婚姻三者关系的权衡,让深处逆境的我非常棘手。
我没时间,危机四伏,等不了那么久。
善良的佳怡陷于一种无端的自责中。
以前,她总是很克制,会为了照顾我的休养,怎么都不愿意亲密接触,要拿着体检报告、算着日子才行夫妻之礼,特别谨慎。
以前,我生活在低欲望的寡淡中,没有太多的需求,彼此间的相爱就已经足够充实内心,现在,却贪恋着与她欢愉瞬间的充分的占据感。
爱妻轻声细语说:“老公,我们再去找医生看看吧,好久没检查了。”
站在床边,我低头收拾起脏了的被褥,假装忙碌。
逞强没有用,事实就在眼前。
没脸看她。
苦笑说:“好的,我自己去就好,你去公司忙吧。”
“嗯……也行。”
让有着神仙颜值的娇妻陪着去看肾内科、男科,太尴尬了。
早九点。
温的早餐,留一碗才走。
听爱妻的话,网上预约了医生,要到了下午的号。
今天不去公司,也不上课,还有半天时间可以做些什么。
感觉到身体有些许不适,躺了会儿,睡了半小时回笼觉,还是决定出门去。
我不能躺,我要做事。
上午,喊了阿力。
先到处转转,去看店面,选址。
往来的路上考虑品牌定位和经营的问题。
因为我要做的是一个新品牌,无名无姓,想要入驻商场不容易。
特意找了一处不那么热闹的谈。
南夏广场。
这个地方在本地也曾辉煌过,随着新商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过气商圈老式建筑的布局,陈旧的经营理念,很快就走了下坡。
瘦死骆驼比马大,规划目标还是很丰满的。
简单说,看不上我,尽管一二三层仍有些空位,客客气气地洽谈,就是不愿意把好位置签给我,还是想把我打发到路边的小吃街商铺。
聊了几十分钟,从招商部出来,出师不利,略显失意。
被轻视了。
没完全从学生生涯的心态转换出来,很不服气。
下楼再度穿过商场,经过别人开的店,啥品牌,一共才几家分店的不也在里面开着,很厉害么?
跳空的这几年,的确让我还留存着少年人的心气和“不讲理”。
行吧,你牛。
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继续让阿力开着车,在不大的城市里兜兜转转。
时逢晌午,一条单向两车道竟也堵,前边估摸得要两个红灯。
阿力看着路旁穿梭而过的电动自行车,不满地议论:“强烈要求把电摩全禁了,到处乱窜,霸占那么多位子,把路都搞堵了。”
我也无聊,就跟他聊:“怎么记得你也跑过外卖呢,忘本了?曾经的自己也骂?”
阿力笑笑:“政哥,你自个儿坐车里享受,帮谁说话呢,这个就叫格局吗?”
“行行别吹了,快,动了动了,旁边那辆想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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