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自知无法弥补,就干脆请辞,这就是堂堂帝国元帅的担当吗?”
秦焕的语气,充满了讥讽,刻薄之情言溢于表。
项云抬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犯了错,就要认罚,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难道秦将军不知?”
说着,他话音一顿,又道:“哦,老夫倒是忘了,秦将军原本无父无母,是山居野人来的。”
“你!欺人太甚!”
秦焕顿时瞪大眼睛,面色微微涨红。
安文帝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戏了,当即咳嗽一声,打破二人的对峙。
“陈国公,此话言重了!”
安文帝一语双关,将此事带过,皱眉道:“项南天犯错,那是他的事。至于你陈国公,还是朕的兵马大元帅,明年再征沧浪,朕还要用你为帅呢,岂可轻易言退?”
“多谢陛下抬爱,只是臣已年过半百,老眼昏花,恐怕不能再领兵远征了。”项云抱拳行礼,神情颇为无奈,“至于再征沧浪的担子,依老臣看,秦焕将军就很不错嘛,可以让他试试。”
安文帝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任用秦焕为帅,让他领着大军去征伐沧浪国?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是想扶持秦焕没错,可也不能拔苗助长,强行推他上位啊!
安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内心的火气。
他知道,项云这是掐准了自己不能让他致仕,在跟自己玩以退为进呢。
“陈国公,你的事暂且放一放。”安文帝直接转移话题,“械斗一事,朕刚才已经听秦爱卿说了,此事是由项南天惹出来的。陈国公,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老臣教子无方,给陛下添麻烦了。”项云深深地向安文帝鞠了一躬,语气中透着决然,“项南天聚众械斗,性质恶劣,按律当削职为民,发配边疆!此乃国法,还有家规!老臣也会亲自赏他五十大板,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下,连秦焕都吓了一跳,心想这要是全都落实了,项南天不会捂着屁股来追杀他吧。
安文帝听后,却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般处置,倒是符合朝律。但是,法无外乎人情,项南天这些年跟着你,南征北战,每战必先,这些朕都是知道的。所以这次,朕倒是有心放他一马。”
听到这话,秦焕眉头一动,急忙走到安文帝面前,抱拳说道:“臣的属下单启和谷蒙,虽然是被迫反击,但亦有罪过,请陛下责罚,以示公正!”
安文帝欣慰地看了秦焕一眼,他正要说这个事呢。
他点点头,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各打五十大板吧,暂留原职,留在军中让他们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这,陛下……五十大板太多了,臣还得靠他二人来主持征兵事宜呢,您这五十大板下去,他们两个怕是半月都下不来床了。”秦焕苦着一张脸,抱拳说道,“实在不行,就先打二十大板,剩下的三十下先记着,等他们忙完正事,再来领罚。”
“你当这是菜市场,跟朕讨价还价呢?”安文帝被他逗得一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他们三个人的五十大板暂且记着,事后一起领了吧。”
秦焕嘿嘿一笑,急忙抱拳谢恩:“臣替单启、谷蒙,谢过陛下恩典!”
项云见状,也替项南天向安文帝道谢。
说完这事,项云没打算走,而是话锋一转,道:“臣还有一事,要向陛下禀报。”
安文帝不由得有些头痛。
这老东西,没完了是吧,还要请辞回家?
却听项云淡淡地说道:“项南天派人去抢占秦将军的征兵点,虽说有个人恩怨在其中,但更多是出于公心。”
“哦?此话怎讲?”安文帝微微一愣,问道。
项云看了秦焕一眼,开口说道:“就在昨日,秦将军麾下兵马,新兵老兵加起来已经满员。可秦将军不知怎么想的,今日却还在征兵,这岂不是违反了军制?”
“我儿南天,正是想要制止秦将军的这种不智之举,才出此下策。”
安文帝目光一闪,顿时看向秦焕,透出些许不满。
既然已经满员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征兵?难道你还想豢养私兵不成?
谁知,面对安文帝的注视,秦焕却是不慌不忙,叹了口气。
“此事,是臣疏忽了,没有提前向陛下禀报。”
秦焕向安文帝抱一抱拳,道:“臣的部队确实已经满员,所以臣今天不是在给自己征兵,而是给陛下的御林军征兵!”
说着,秦焕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陛下乃一国之君,身系天下,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可臣却无意间听说,您的御林军居然还有空额,这怎么能行呢?所以臣才想着,先征选一些精兵,等把人数凑齐了,再给您一个惊喜!却不料,让某些人借此来攻击臣!”
“原来是这样!秦爱卿,你有心了!”安文帝恍然大悟,再无疑心,当即点头笑道:“朕的御林军,也确实应该补充一下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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