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也是你地盘,一定要好好看看。”沙志笑着停了下来,一帮人跟着嘻嘻哈哈地停了下来。
天空湛蓝空明,似乎无穷无尽。大堤蜿蜒曲折,仿佛无始无终。对面江边沙滩上的意大利杨树林向远方绵延,像一条金色的巨龙。
现在秋汛早已退去,浑黄澎湃的江水已经成为过去,白衣江重新回复宁静优雅。清澈的江水已经深深地落在了两岸大堤之下,倒映着蓝天白云,在众多的沙洲沙滩间绕行。
金风徐来,美好的心情如潮涌,沙志开始大声朗诵:“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
李心刚跟着:“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
“怎么,要比试吗?”尚成山呵呵一笑,随即诵道:“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
“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成心俊接着。
“大侠们太厉害了,”百事通一拱手说,“这接下来应该是什么,友情提示一下!”
“千古第一骈文啦,不好好学习,我来提示一下,”江秋天马上笑着对百事通说,“落霞与什么?”各科成绩中唯有语文不错的江秋天自然不会放弃表现的机会。
“别吹,我这只是对古文不敏感,”百事通嘿嘿两声,对着江秋天摇头晃脑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不错,”江秋天笑着接着,“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项得力再接着。
“项大侠可以哦!”沙志向项得力伸出了大拇指。
“怎么,瞧不起我?”项得力双眼一瞪问。
“不敢,以为我们项大侠只是对外国文学感兴趣,没想到——”沙志陪着笑说。
“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李心刚故意说,“沙大侠要犯错了。项大侠,给沙大侠再来一段,把他给镇住!”
“这还用镇吗?好歹我是一正儿八经的文科生,张口就来,”项得力迎风朗诵,“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项得力朗诵完,根本不再看沙志,也懒得看其他大侠,而是双手叉腰望着远方的上游,一副睥睨天下的雄姿。
“不错,不错!”沙志鼓起掌来,“项大侠这姿势不错,我们白衣七侠也各来一个?”
一帮大侠摆出各自想到的造型,在金风夕阳中演绎着传说中的慷慨激昂。
“一江碧水,满眼秋色!”沙志笑着一扬脖子,“走,去稻田中。”跟着口中吟诵着“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向大堤下冲去。
坦荡如砥如棋格状的稻田中,田间小路又已现出阡陌纵横的模样。湛蓝的天空下,金黄的大地上,大侠们行走在田间小路之中,跳跃在纵横阡陌之上。大侠们缓缓地行,慢慢地走,自由自在地远眺,无拘无束地欣赏。
煦暖的阳光落在身上,也落在脚边的野草上,四下里一片金黄,到处都是明亮的颜色。
稻子早已经收割完,稻田再次变得坚硬,上面密布着等待重回大地怀抱的稻茬。稻茬一簇簇一根根,经雨历霜后已经开始发软,但每一簇每一根仍旧笔直地指向湛蓝的天空,仿佛是在给湛蓝的天空留下最坚强的记忆。
零星散落的稻草堆,圆圆的身体上都有一个尖顶,像矮矮胖胖的大铅笔,装点着深秋的风景。
湛蓝的天空无穷无尽,金黄的大地无边无际。它们伸展,它们绵延,它们连绵不绝,不发出一点轻响。有的只是宁静,有的只是湛蓝的宁静,有的只是金黄的宁静,有的只是空明的宁静。
不,好像动了起来。那,是大侠们在动。大侠们开始在细细窄窄的阡陌上奔驰,在纵横交错的阡陌上飞翔。
大侠们可以去稻田中打滚,可以用身体去感受大地的坚实。只是大侠们已经过了打滚的年龄,无需再用身体去证明大地的坚实,脚步的丈量同样可以真实地去感受,飞奔就是眼下最好最快乐的选择。
大侠们在细细窄窄的阡陌上快乐地呼喊,在纵横交错的阡陌上欢乐地啸叫。
在阡陌上奔驰还得有技术,一步踏错就可能摔下稻田,转弯时力量稍大也可能倒进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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