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哪知道呢,我还以为有人扔屎了,感觉要报警查查才可以啊。”
让平妈安心这件事,迫在眉睫。
家里没有空调,顺平只能尽可能的多点起供奉的檀香,让气味进行覆盖。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钱带回来给你看的。”
平妈因为尸僵已经不能动弹,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的看着墙,脸上的皮肉松垮垮,往下坠,嘴里呢喃的念叨,“平,吃……平,睡……平,成才……”
顺平喘了几口大气,把毛巾塞到嘴里。
走进厨房,把菜刀磨了又磨,轻触破皮,锋利无比。
打开煤气炉,蓝色的火焰左窜右窜摇摆不定。
从这里,到这里,完全符合明文规定。
不锈钢制的锅铲摆放在炉上,被蓝的黄的火炙烤着。
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只有一次机会,只有一次去尽全力。
一整条左手,上胳膊在肱二头肌的这个位置。
顺平拿过笔,画了又画,细细的线被画得粗粗的,一头冷汗,胆战心惊。
“来!”
咬着毛巾的牙齿用尽全力,握着菜刀的右手也用尽全力。
砧板上的左手啊,结束使命。
“呜!”
“呜!”
一刀,再一刀,砍疯谁的心。
菜刀卡在骨头上,顺平随手抄起铁锅,朝着菜刀平拍下去,今天不是手死就是身死,为母安息,为己活命。
豆大的汗,雨大的血,散落在地。
终于,断肢跌落,顺平脸色惨白,赶紧拿过锅铲贴在断肢口。
嗞啦嗞啦的声音,人肉熟了焦了的气味终于掩盖住尸臭。
顺平咧开嘴,毛巾掉了,血止住了,他气若柔丝的说道,“……成……成功了。”
直挺挺倒在原地,“我,要睡一会,就一会……就一会。”
等顺平再次醒来,平妈依旧坐在原位念叨,他的断肢在不远处散发出和平妈一模一样的气味。
顺平感觉自己左手无比的痛无比的痒,可是他明明没有左手了。
或许这就是幻肢痛,这不正巧吗?
活着就是虚幻,无论在与不在,痛苦如影随形。
工作人员一脸恐慌看着前来的顺平。
“同志,你手呢?”
顺平换上最得体的衣服,“不必再提,现在我能申请这个低保了吗?”
“不,还是需要到医院去开证明。”
“那么请你一次性把我要做的事情罗列出来,你知道的,残疾人跑一趟不容易,我真的很急很急,真的急着要去投胎。”
工作人员觉得,他可能真的有什么精神类疾病,又怕刺激到他,给予他最大的耐心,手把手将一切在两天内全部批制下来。
时间过去,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顺平终于等来发钱的日子。
残肤败肉,还不肯舍弃的那一位妈妈。
大姐给顺平打来电话,“喂?顺平,妈呢?”
“妈……明天吧,明天见面吧。”
“也行,明天出来喝早茶吧,就在你家楼下那家,我带上小孩等你。”
“再说吧。”
“你也是时候体谅体谅妈了啊,她都一把年纪了,你要……”
“不说了,在忙着。”
顺平挂断电话,手里拿着的真金白银一千三百五十六块。
沉重非常。
“妈,你看,是钱,是我自己的钱!”
平妈已经很久没有念叨,全白的眼球看不见眼前的钱,失去嗅觉的鼻子闻不到钱臭味,抬起的手艰难笨拙触到纸币,留下一抹暗红粘液。
真的是钱,平妈用尽全力张嘴,一张嘴牙齿掉落,“啊……平,我的平终于成器……你要顺利平安,妈安息。”
平妈说完最后一句话,闭上眼睛,然后像气球一样,不停膨胀,直到爆炸,皮肉黏在顺平的脸上,全屋上下。
“妈!走好!!”
顺平拨通报警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满室污血腐肉,上门来的警察不可思议,看着顺平手机里提供的诸多证明证据录像无言以对。
人真的不是他杀,那么难道要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异能?
大姐二姐三姐闻事赶过来,举起的手久久打不下去顺平的脸。
是有什么魔力在保护着他吗?
不好随意猜测玄学。
故事结束。
那么,异妙杂货铺至此也暂告一个段落。
一切随风,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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