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唐也觉得真够烂的，因为路明非是真流鼻血了。
哗哗的，老唐从没见过有人能流出这么多鼻血，简直就像是血崩一样，路明非的脸唰一下就变白了。
“止、止血啊！仰头！”
老唐有些手足无措，急得自己都做了个仰头的动作。
“......”
路明非面色一滞，终于沉默下来，慢慢滑进了浴缸中，将全身浸没在冰水里。
血液很快弥散开来，染红了一大片，浴室的灯在水底看来都染上了一层暗红的迷雾。
“明明？”
“路明非？”
“路明非！”
路明非探出一只手，老唐松了口气，然后看见路明非将水龙头给打开了。
哗哗哗！哗哗哗！
水花滚涌，明明放出来的是冷水。
浴缸中也是冰水。
但是此刻却是有如有一台内燃机不断加热着这缸血水一般，冒出了滚滚水蒸气。
是绯红的，气味难闻。
瞬间浴室中就被浓雾笼罩，然后被风带去。
老唐只感觉画面一模糊，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什么情况？烟雾弹？真的假的，明明不是在国内吗？”
老唐紧紧盯着画面，想确认动静，画面却始终一动不动，也没有其他很大声的声音。
只有‘嘶嘶嘶’的，蛇鸣一般。
“......”
水中，路明非也听到了。
这是来自他沸腾的血液，这些龙血。
声音充斥在鼓膜，钻入脑中，反复冲击。
路明非并不知道这些血液现在到底是到了何种恐怖的程度，但可以肯定这一定是高浓度的龙血了。
他无比确信之前自己的血液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么暴戾，疯狂，就是寻常的血液。
但现在这些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在大喊着让他继续，继续屠戮，继续掌控这种力量！
“这难道是陈墨瞳口中的‘暴血’吗？”
路明非反复思索，有些头疼。
因为他实在感觉这些血液有些聒噪了，如果战斗中脑海中全是布满了这种疯狂的声音，那还能冷静思考吗？
所以路明非“排斥”了它们。
拒之门外。
不服管教的家伙们，纵使带来的力量再大又有何用，不过是癫狂着走向自我毁灭罢了。
路明非毫不犹豫握紧拳头，朝着自己的心口捣了一拳。
鲜红的血水中带起大量的泡泡，声音很闷，敲钟一样。
“哇！”
路明非嘴巴一张，吐出一大口熔岩般的龙血，脑中终于消停了些。
那些催命似的声音与翻滚的绯红蒸汽一同渐行渐远，消逝在了窗外。
直到浴缸中的血水重新变清，重新变冷。
路明非这才冒头。
“哈，老唐你还在呐！”
“哇！诈尸了！！！”
老唐探头探脑的身体猛地一缩，一阵怪叫。
他看着面容白皙的路明非，在月光下竟然有如一尊吸血鬼王子一样，莫名多了层玉一样的石皮。
按游戏术语说，就是多了层坚毅？？？
“还没死呢。”
路明非说，双手枕头，就这么躺着。
任凭冷水浸没每一寸肌肤，静静感受月光，什么也不想再想了.......
这可真是一件无边幸福的事啊！
经此一役，路明非是彻底没有收拢老唐的打算了。
身负龙血者，都是危险分子，朝不保夕的，能过一天安稳日子就过一天吧。
就不去主动打搅老唐了。
说不定日后，还能再看见老唐的炼金作品。
“今天就聊到这吧，回见。”
路明非朝老唐挥挥手。
“啊？”
老唐一愣，那标志性的下榻眉毛一提，表示抗议：
“你不是说有一项很有意思的事业吗？”
“......你竟然还记得。”
“废话！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我是说之前你为什么不聊。”
“你这不是没提吗？我还以为重磅消息压轴呢！”
“忘了吧，我忽然又觉得其实没有很有意思了。”
“你！好啊，故意吊人胃口是吧！”
老唐觉得自己真是白瞎了，从特么上午都等到快下午了！还以为有什么泼天的富贵在向他招手呢！
没想到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好吧，也正是因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才让他坚定路明非口中“有意思的事业”一定所言非虚。
因为对于猎人来说，风险一定是与收获挂钩的。
风浪越大，鱼越贵！
然而现在风浪好不容易过去了，特么的渔船返航了，说不载伱了，没你的位置了，这谁受得了！
“啊？你来真的。”
路明非也感受到了严肃的气氛。
老唐板着脸，像是自己欠了他钱不还一样。
“......”
路明非这会算是能明白为什么模拟中自己能用年薪600万美金“撬”走他了。
老唐这明显就是缺钱啊！
“这项事业有风险，刚刚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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