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忽然，夏弥举起了手，“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老实坐着。”
路明非不咸不淡地说。
“噢。”
夏弥抱了一条毯子，往沙发一扔，直接钻了进去。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些沉重。”
苏茜定定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声，声音略有嘶哑。
“我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禁忌，而我们狮心会的最高两位领导人竟然都接触到了它。”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件秘闻足以让狮心会声名狼藉，第二个想法是.你们原来背负着这么沉重的东西吗？魔鬼，恶龙那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抱歉，之前我别无选择。”
楚子航站立着，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挺直的背脊让他像是一杆长枪。
“现在就更加了。”
他轻声说，目光移动。
最终两人的视线在雨液纵横的玻璃窗上交汇。
苏茜忽地一下，全都明白了。
她突然想找一个地方坐坐，坐一会就好。
自习室原本只有两条沙发，但是他们从隔壁的自习室又搬了两条过来，刚好围着中间那张不大不小的方桌，空调冒着阵阵暖气，却散不尽这湿寒的凉意。
两位女生都裹上了毯子。
一个扎着丸子头从毯子里钻出，活像是串雪糍粑。
一个披着毯子，面上微白，本是条女好汉的她现在眉头紧锁。
“倒是像一支傲立霜雪的病梅了嘞。”
夏弥心想着，话在嘴里咕噜了好久，还是说了出来：
“我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封神之路就是指的一种变强方式，嗯，就像是炼金一样嘛，用极致的火焰将金属杀死，复活后就得到了bulingbuling的炼金武器了噢，以上都是我猜的，猜对猜错概不负责！”
“你是把人类比作金属，将龙类比作炼金刀剑吗？”
楚子航说，转头看向路明非：“明非，你怎么看？现在这里，就你最有发言权了。”
“倒是很有意思的类比。”
路明非点点头，“我以前也有这样想过，还有，夏弥你忘了说最重要的一环了，复活，亦是要用极致的精神才能将之复活，不同的精神会使得炼制出来的东西千差万别。”
“就像是装备部那群家伙无论制什么，最终都能把它变成炸药。”
楚子航尝试着理解。
夏弥歪了歪头，一旁苏茜缓缓给她解释：
“卡塞尔装备部，自称瓦特阿尔海姆，也是化用了北欧神话中一个侏儒之国的名字。”
她轻声抽气，稍微一顿：“传说侏儒是厉害的巧匠，拥有种种神秘的力量和深遂的知识，打造出了很多宝物.”
“实际上他们全称炼金术与科学工程应用研究所，不搞理论研究，工作是把科学与炼金术原理转化为实际应用，被昂热称为炸弹狂人集中营。”
楚子航帮她把后面的话接了上去，一边说，一边翻开了那个袋子。
三两下便撕开抖散了某个东西递了过去。
是一贴暖宝宝。
今天不凑巧，苏茜抱恙在身。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猜想正确的道路只有一条，或者根本没有，而妄自走上了封神之路的家伙们，下场最终只有一个。”
路明非看着苏茜从毯子下伸出来一只手，跟楚子航的手相接，交接的点是那帖逐渐升温的暖宝宝。
但现在他们都不动了，一动不动。
“boom！”
路明非口型微圆，并没有说出声，但是已经是无以复加的雷吼了。
一道粗壮如蛇的闪电击落到了山里，白亮的光芒刺破黑夜跟雨幕。
路明非背窗而坐，那道闪电就在他的背后，像是贴着窗户爬过的一道极长蜈蚣样伤疤。
狰狞恐怖得吓人。
“人不是钢铁，钢铁般的意志也终有穷尽之日，人龙之变，天方夜谭。”
过了好一会，路明非才幽幽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暴血也是一条封神之路。”
“.”
楚子航收回手，眼眸低垂：“那看来，这条路就是一条奔赴地狱的路了吧，我早知道的。”
“我去让教授团们赶紧把这些信息封锁起来。”
楚子航提了提精神。
“没这个必要，这条路也不是轻易能踏上的，况且学院方面应该早就知道了，他们不是一直都很关注学生们的心理健康吗？”
路明非淡淡说。
“原来如此。”
楚子航点点头，“最近出现的可疑人物都是冲你来的，也是，你是s级，还创下了如此惊世的记录。”
“不对！那你”
苏茜突然插入进来，话说到一半，在场的几人全都明白了。
异口同声：“你其实没有走上这条路！”
“.”
路明非沉默了会，终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果然这种事情根本没人相信的啊。”
夏弥也被绕晕了，一开始，在夔门冰冷江水中时候，她对路明非的强大就第一时间想到了封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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