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氏很快振奋精神,为山崎和山黛打算,而首先自然是田地银子。
不过她只能拿到粮食,想要把粮食卖出去,还得靠山岘。
幸好,五川屯在建集市,供流民交易。
现在的流民,不像以前那样。
以前是家徒四壁,活不下去了,才当流民。
现在是被逼无奈,活不下去了,才当流民。
很多人手里面其实有金银,有盐引,有交子,甚至有庄票。
粮食不说,卖鸡鸭猪羊,总能攒到银子。
为此,山氏希望进一步扩招人手,饲养更多的牲口,尤其是羊,因为干草足够。
同时让贺大川,训练更多的家丁长工,以备不时之需。
……
只是还没行动,问题就出现了,没有山岘安排,五川屯也没办法去买牲口。
如果靠这边的牲口生,那大家伙食中的油水,立马会降了下来,一定会引来很多人嘀咕。
山氏想不出办法,就找亲戚和老秀才他们一起商量,山崎和山黛与一干小辈,也都被安排在旁边听。
大人们想不出办法,小辈们打哈欠。
山黛忍不住了,想出去玩,于是捅山崎。
五岁半的山崎挠头,然后发言了,“娘亲,我们为什么要给那些人吃肉呢?”
山氏,“当然是要让他们有力气耕田啊。”
“耕那么多田干什么?”
“傻孩子,当然是卖银子。”
“那银子呢?”
“银子……”山氏答不上来了,因为银子都在丈夫山岘那边。
老秀才好奇,“那你说怎么办?”
山崎眨巴眼睛,“很简单啊,要银子就把田卖了呗。”
“一亩上田二十两银子,五万亩田就是一百万两银子,肯定可以买个大官。”
“呃……”全场的大人都冒汗了。
不是这想法不好,是太好了,好得令人害怕。
大家只知道去卖粮食,五万亩田一年收十多万石粮食,看似很多,但首先要上贡五万石,然后还要管几千人吃喝,剩下的也就四五万石。
山氏深呼吸,“可这田不能卖。”
“那就租给长工,让他们当佃户。”山崎说道,“书里都说了,长工吃老爷的,佃户吃自己的,让他们吃自己的好了。”
山氏皱眉思索,“可这也没有银子啊。”
山黛抢答,“但他们不会吃我们家的油水了,我可以顿顿都吃肉了。”
“哈。”大人们失笑,因为吃肉最多的就是山黛了。
……
再商量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没有山岘,他们就困在五川屯。
不过山崎的奇思妙想倒是让人刮目相看,只是五岁半的娃娃,能想到去买个官。
这事情显然不是老秀才的问题,显然全是李铁嘴锅。
李铁嘴无奈,只能捏鼻子认了。
……
山氏最后咬牙写信给丈夫,要丈夫买牲口,理由就是流民更多了。
山岘倒是办了,让人买了一千头羊送来,还送了很多粗盐,用于腌制。
有了这批羊顶着,家里的羊就可以生小羊了。
……
转眼到了秋天,六岁的山崎和山黛过了生日,山岘回来运货去交易。
不过,山岘没带邱娘子过来拜见大妇,因为她已经有了身子。
山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谈分家。
山岘知道这是必然的,但感觉还是很不舒服,暂时没有多谈。
等山岘回来,已经是小年了,亲戚们都来过了,也不好谈。
辽阳的亲戚厚着脸皮,找山岘借银子,好帮家里人上下打点,由吏变成官。
不用大,不入流的官就足够了。
其他亲戚们不说话,他们都靠不上,只能看人家折腾。
山岘琢磨着没一口答应,让他们等明年。
而等小年过后,该走的亲戚们都走了,山岘也匆匆走了,说是孩子要生了。
山氏无奈,也只能等来年再谈分家的。
老秀才等人看出了山家的问题,但没办法解决,只能木楞楞的看着。
大人们心知肚明,各家孩子听了几嘴,私下里偷偷说与山崎和山黛听。
什么母凭子贵,血脉至亲。
两人却不放在心上,没事的时候,看亲戚打铁,向亲戚学着做木匠活,给自个儿做弓。
……
过了年,神宗历31年。
山岘那边传来消息,邱娘子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山峘。
山氏看着信,感觉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态,找老秀才讨教,峘字是什么意思。
老秀才翻书后,表示意喻高于大山的小山。
山氏也不傻,“换句话说,就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一山还比一山好。”
“好啊,这名字取得是真好。”
老秀才没有多言,因为这“山”,不仅仅是指山岘这个父亲,也肯定有山崎这个哥哥。
山氏问道:“崎儿最近的学业如何?”
老秀才提醒,“夫人不比担心,公子吉人自有天助。”
山氏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话虽如此,但又怎么能不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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