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寒立马搂住她,安慰她不要悲伤,小心的把她拉往一边。
这个沈丁绝真是愚蠢,怎么敢刺激林二小姐,秦奕走到他的面前,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蠢货看不出林二小姐是五哥的心头肉吗?
他从袖中掏出一把飞刀,呲啦一下,在他小腹划了一刀。
沈丁绝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这位奕王总喜欢捅自己肚子,是因为那里皮厚吗?
秦奕擦了擦飞刀,冷冷说道:“五哥没发话之前,你还是主动交代吧,本王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不会希望五哥动手。”
沈丁绝抬起头盯着秦水寒,正巧秦水寒也盯着他。
即使自己还有一只眼睛可以睁开,丝毫不妨碍他看清那幽暗可怕的眼神。而那强劲的气场更是让他浑身一颤,他后悔了,不该说这些要挟林依。
“我——我说!我无意间听到父亲和姑母的对话,好像是箫夫人说林将军杀了她的心上人,她要回什么尼姑庵,之后就被林将军打死了…”
“此话当真?”
秦奕晃了晃手里的飞刀。
“事到如今…我有什么好骗你们的…”
沈丁绝自知作恶多端,但就算到死,他也不会后悔,只是遗憾落到他们手里。
林依擦干眼泪,她拍了拍秦水寒的大手,示意他放心。
只是接下来,她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报仇,结束他的生命。
秦奕看到林依走过来,又看了一眼秦水寒,退到一边。
林依站在沈丁绝的面前,两人对视,不过是两眼对一眼。不可否认,此时的他的确很惨。林依深知是自己说要报仇,秦水寒和秦奕才千里迢迢的把沈丁绝押到京城。
可是此时她又有一丝恐惧,突然有些害怕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她捏了捏拳,呼吸越来越快,为了翠竹,自己不能临阵脱逃。自己不是没有杀过人,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杀了三个人!
杀个沈丁绝又算什么!
林依紧张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搏动声似乎沿着血管直达大脑。看着鼻青脸肿的沈丁绝,她突然猛喝一声。
啊——
秦水寒垂了垂眼眸,她真的杀过人?
秦奕和陈铁直愣愣的盯着她,难道还有什么折磨方式需要大喊呐威?
和她直面相对的沈丁绝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临,这女人会了结自己的生命,他突然大笑起来,怎么就栽在了她的手里!
林依冷冷的看着他,他的笑声反而让自己放松了几分。她故作镇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眼,拿起发簪往他的心脏刺去。
原来刺进胸膛是这种感觉,刚才明明也刺他手臂的呀,为什么感觉完全不一样?难道是因为是他的胸部肌肉过于发达?
她和沈丁绝冷冷的对视,虽然对方只有一只眼睛睁着,但也肉眼可见他眼里的光渐渐消失。
死了吗?
林依不敢看自己的脚下,她知道有大片鲜血慢慢的延伸开来。这种感觉太诡异,完全不同于第一次杀人的感觉!
她的手止不住颤抖,开始无意识的大口呼吸。
这就是不在肾上腺素作用下的杀人!
穿透皮下、肌肉、胸膜,怎么如此费力,她觉得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林依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汩汩流出的鲜血,再也镇定不住,只觉得头皮发麻嘴唇发抖。她猛的往后一退,呆滞片刻,随即拼命跑上石阶,穿过大厅直奔屋外。
玄风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林依猛地冲了出去。他刚想追出去,嗖的一个身影从自己身旁擦过。
主子!
这是发生了什么?
屋外传来一阵哕的声音。
玄风呆滞片刻,小心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屋外,随即又立马缩了回来。
主子正搂着林二小姐,肯定不用给自己操心!
林依扶着墙,猛的吐了起来,仿佛把胃都掏空似的,吐到没有东西可吐,还是止不住的干呕。
秦水寒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只是胃里已经实在没有东西可吐,林依虚弱的瘫倒在地抽泣起来。
何必逞能!
秦水寒叹了口气,看着她小小的身躯不停抽搐,心疼的把她横抱在怀里。
“不要再逞能了,好不好?”
“嗯。”
林依麻木的应了一声,立马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
哕——
继续干呕。
凡事都有代价,只要能为翠竹报仇,身体的不适又算得了什么。
秦水寒掏出手绢擦拭她的小嘴,对玄风交代了几句便立马送林依回林府。
沈丁绝的尸体由秦奕带人扔到了后山。
十一月初的京城,山上的猛兽还未冬眠,想必很快就会被啃食得白骨都不剩。
心草阁。
待秦水寒离去,假装睡着的林依立刻睁开了双眼,她躺在床榻上一夜未眠。
那种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以为自己很强大,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这次的杀人,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杀人。
她出生于法治社会,也许在现代法律下,沈丁绝也会被判个死刑,但执行者绝对不会是自己。她无法站在道德制高点安慰自己,如果这是古人的行侠仗义,那她宁愿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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