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自己斗胆猜想,剩下的,无非就是对已经有的地方,进行规划和装饰而已,就像是去年,庄子上没有多大的事情,但是重新修缮了路面,还有道路两边,新种了不少树,也修了不少花坛,今年一开春,庄子上道路两边,可漂亮了。”
“恩,来的时候看到过。”
孙伏伽进了庄子上的地界之后就看到了,大路两边的景色,十分赏心悦目。
即便是夏日里,天上太阳挂的高,但是因为道路两边有树木的缘故,路边仍旧有阴凉,也能看到有不少赶路人,坐在路边的阴凉下小憩。
若是有微风拂过,甚至骑马比坐马车更要舒坦。
走在书院里,孙伏伽长长呼出一口气。
有叹息,也有环境所带来的畅快。
“少卿可是有什么烦恼?”仆从好奇问道。
孙伏伽笑着摇了摇头。
“未曾,只是,我这把年纪,回想起当初手不释卷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今日到书院里来走走看看,不免回想起我那时候啊。”
分院的老师们,除却孙思邈在忙活着炮制药材之外,其他的老师,也在紧张的准备着。
对于他们来说,以前也收过学徒,但是正儿八经的成为书院的先生,要带学生,这是头一遭。
还是要带在书院读过书的先生。
跟以往带的那些不识字的学徒,更令他们忐忑。
他们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也能成为书院的先生,也能干传道授业的活儿。
不一样,真是不一样。
待遇和地位也不一样了。
在书院转了一圈,孙伏伽与仆从言明,自己要先回去了,让仆从代为转告陆博士,今日在书院转了一圈,他也是收获良多,至于庄子上的案子,他自有思量。
孙伏伽的仆从在书院外等着,孙伏伽离开书院的时候,也是陆德明身边的仆从相送。
走到大门口,回头再看书院。
“这书院的大门,牌坊上,为什么没有题字?”
“书院还没有建完,自然是没有题字的。”仆从解答。
这孙伏伽倒是不理解了。
这书院的大门,门匾就这么空着三年了?
不说请旁人,不管是陆博士还是颜博士,他们两人,随便一人提一幅字,都是可以的。
孙伏伽上了马车,带着自己的随从离开了。
回到了客栈里,此时,崔仁师仍旧还没有回来。
孙伏伽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他还未曾整理好自己的心绪,若是见到崔仁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毕竟.......
这件事本就是针对长安城的那些不安分的世家之人所设的一个圈套。
而崔仁师,本就是世家之人。
不管是他的本家崔家,还是其他家族。
这些家族之间,互为姻亲,相互之间,关系好着呢,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此事,不管怎么说,都是长安城里的那帮人先挑起来的,他们走到如今这一步,一点都不冤枉。
书院好好的在庄子上,与长安城还没有什么交集呢,他们就着急了。
若是他们不动手,也不会被太子殿下和陛下抓住机会。
孙伏伽坐在房间里,不断的叹息。
实际上,心里已经偏向陛下的处置办法了。
这帮人挨处置,也是他们自找的。
至于罪名嘛.......
刺杀太子储君,有些重了,一旦确定下,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条人命来。
本来这两天,死在庄子上的人,就已经有好几个了。
孙伏伽为那些死去的人可惜。
如何行事,那些死去的人也不能左右。
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们。
奉命行事,落得如此下场.......
可若说他们无辜,也不完全......
这才是孙伏伽纠结的地方。
孙伏伽起身,走到书案前,开始为自己研墨。
他要写一封密奏,呈送给翠微宫的陛下,言明自己的想法,也请求陛下,是否能透露一些想法,告知自己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保全更多人的性命,将这件事,揭过去。
至于陛下要如何对长安城的那些人小惩大诫,自己就不顾不上了。
只要不要牵扯更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就是了。
孙伏伽也想过上书劝谏。
但是在参观完了书院之后,他改变了这样耿直的想法。
或许,泾阳县这处书院的存在,发展,壮大,对于大唐来说,是好事。
对于读书的学子来说,是好事。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更是好事。
若是不加以保护,将来书院因此而遭到更大的恶意,那自己这个出身平凡的人,顶着状元名头的人,如何心安理得地站在太极殿。
与此同时,崔仁师坐在马车里,面色铁青。
他已经明白,这件事,跟崔家,有关系。
到底是谁!这么糊涂!
庄子上的一个书院而已,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来针对吗?
崔家累世豪族,难不成,还要担心自家后辈会被书院里的学生所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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