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朱温，朱友贞，李克用……
名字和人物在袁天罡的心间滑过，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下一个。
“他们如是，你亦如是。”
“沈小风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大舅子。”
“而是他知道，就算他不杀你，本帅为了李星云，也会亲自替他动手。你的野心再大，那也是个死人。他不是对你放心，而是对本帅放心。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他只是相信本帅。”
“总会有人替他持刀，宋云姬还是他的皇后，为了后宫和睦，不过一手换子，沈小风又何乐而不为？”
“这才是棋手和棋子最本质的差别。”
“就像那当初的黑白无常一样，他自己的棋子，他自己处理。”
“而你这颗棋子，那就由本帅处理。”
“最后，不介意告诉你，本帅曾经对沈风说过，在本帅面前，李淳风都掀不了我的棋桌。李茂贞，你也配？”
言罢。
袁天罡抬手摘心，鲜血洒满长空！
在他手中的心上，还有那淡淡的蛊痕。
这就是陨生蛊的羁绊。
“陨生蛊，也不过如此。这三百年来，跪在本帅面前的十二峒人，还少么？”
袁天罡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心脏，他轻蔑的摇头：“李茂贞，杀你未必要先杀蛊。换个思路，只要解了你和陨生蛊之间的联系，心脏离体，你不也一样要死？这样还能白赚你一个蛊虫，本帅又何乐不为？这些年来，你唯一的作用，就是用十六年光阴，去为本帅，养一只不过如此的蛊。”
说完这话，袁天罡右手一动，直接折断李茂贞的胳膊，然后他收回手，淡笑着抬手竖指，他嘴里念念有词，只是片刻，他手里的心脏，那上面的蛊痕就淡淡散去。
袁天罡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有一只小巧的蛊虫，就从李茂贞的心脏中飞出，落在了他的指尖。
随后。
蛊虫化茧，破茧成蝶。
一如两百年前。
李茂贞怔怔的看着那只七彩蝴蝶，他知道，那是他的心蛊，与陨生蛊相连，但在此刻，它被袁天罡给剥离了。
下一刻，李茂贞的双眸异瞳，瞬间回了他本来的眸色。
李茂贞的瞳孔瞬间放大，一口心血竟直接从他的口中喷出。
他的蛊，没了。
他的命，也没了。
他恍然大悟！
“不仅仅是十二峒，就连陨生蛊……也是你故意让我学的……”
“多少年的好棋子，你觉得十二峒之人，当真就没有不良人吗？”
袁天罡一句反问，他随手将李茂贞的心脏扔掉，就像扔掉了一株野草，而他指尖上的七彩蝴蝶，也被这动作惊动的翩翩起舞。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写满人名的纸，还有他的笔，袁天罡将尚未润湿的笔抹过李茂贞的唇，笔尖上便沁满了他的心血。
袁天罡当着李茂贞的面，用蘸着他鲜血的笔，轻轻的划去了他的名字。
“乱臣贼子。”
这就是他的评价。
意识在快速消散，恍惚之中，李茂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她，她笔下的画，还有她画里的父母兄妹，那百姓安居乐业的锦绣河山。
只可惜……
以后的他，看不到了。
李茂贞无力的跌倒在地，心口的空洞在扬血长流，他挣扎着身体，而他最后的倔强，仍旧是那个名字。
“袁……天……罡……”
“哼！”
回以他意识最后的，却是那个人不屑的冷笑。
永归沉寂。
片刻，藏在一旁不敢进场的镜心魔跑了过来，他看着李茂贞的尸体，扭头问向袁天罡：“大帅，岐王李茂贞已经授首，要不要把消息……”
“岐王还在岐国，这哪有什么李茂贞，有的，不过是一个十二峒的野民罢了。”
“是。”
袁天罡微微抬眸，那只七彩蝴蝶还在他眼前飘飞。
乱臣贼子已然伏诛，这便是盛世的蝴蝶。
沈小风来到大唐，卦象已乱了太多，但这无妨。
本帅，会把一切都拨乱反正。
他看着蝴蝶，袁天罡轻声说道：“把它，送去岐国吧。”
“是。”
……
岐国。
岐王殿的佳人正在忙碌的处理国事，但下一刻……
宋云姬蓦然抬头，她茫然四顾，怅然若失。
她心里莫名有些慌乱，抬眸间，却看到了她对面的人。
昏黄的光影中，她认出了他。
“沈风……”
宋云姬有些委屈的喊着他的名字，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委屈。
他终于回来了。
沈风迎着她的目光走了过来，轻笑一声，他把她拥入怀中，闻着她熟悉的发香。
“乖。我在。”
“嗯。”
得到宠溺，宋云姬贪恋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的味道，她知道……
未来的她，依旧不会孤单。
/ps:元旦快乐。
三千字送大舅子一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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