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没有回答,秘客纤细的嗓音夹杂着雨声流过她的双耳,眼前的世界变得愈发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冷。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的。伤口应该很浅,会没事的!”秘客看着鲜血不断地涌出,流进少女黑色的紧身衣制服之中消失于无形,心脏跳得飞快,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飞快地脱下早已经被暴雨泡透皮夹克,然后撕掉了自己体恤的一大片覆盖着伊莎贝拉的脖子,转眼间,白色的衣服也被血水所浸透。
情急之下,秘客只得公主抱起不到七十斤的伊莎贝拉,在暴雨里踉踉跄跄地行走着。怀里的少女体温甚至比暴雨还要低很多,甚至就和冰块一样冰冷了。湿透的马丁靴很重,连同着酸痛的大腿,磨破的脚踝和腿上的血痕一起让秘客的步伐摇摇欲坠。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但应该是很远很远的地方,瞬移更长的距离总是会带来更大的体力消耗。
红色的双层巴士从秘客身畔开过,车灯和巴士的轰鸣声吓得她险些倒在地上,再摔一下伊莎贝拉的伤口会更严重的。她赶紧瞬移。
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终于见到了和煦的阳光,古朴而优雅的城市以及不远处那一座标志性的艾非尔铁塔。不过,城市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就好像在看一幅逼真的图片,而那图片甚至还是航拍的。
秘客才意识到她们在高速坠落,在落地之前的一瞬间,秘客只得再次瞬移,心中不断地祈祷着能够出现在一个平坦安全的地方,最好是医院的里面。
又一次瞬移,耗尽了秘客的体力,伊莎贝拉冰冷的身体令她心里充满了恐惧,仿佛从高空中坠落一般又好似沉入一片虚无之中。
“坚持住,很快就到医院了。”两人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暴雨倾盆的地方。
“别去医院。”伊莎贝拉迷迷糊糊地说。“你不是要逃吗?他们都会发现的。”
“可是你已经快死了!”秘客焦急地说。
“我有自愈能力,没事的。”伊莎贝拉说完,再次陷入昏迷。
秘客揭开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但渗出血液的速度已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她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伊莎贝拉身体的自我保护机智,依靠降低体温减缓血液流速以应对致命伤。
秘客在大雨里也的步伐变得愈发蹒跚,总算在失去体力昏倒之前来到了一家酒店的门口。她自己的银行卡里只有少量的现金,根本不足以开放,所幸她在伊莎贝拉胸前的口袋里找到了证件和银行卡。
“您好,需要什么房间?”服务员用正宗的英式口音问道。
“标间就可以了。”秘客说。
“雅娜小姐?”酒店的前台看着伊莎贝拉的神盾局证件,难以置信地问。
“嗯。”秘客揭开盖在伊莎贝拉脸上的皮夹克,不过没有露出她脖子上的血痕。“有特殊任务,她太累了,只能带着她在这里先住一晚。”秘客解释道。
秘客又高又瘦,容貌美艳,像极了神盾局的女特工应该具备的外貌特征,因此酒店前台也没有过多盘问便送他们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们到酒店了,我学过伤口处理和一般的急救,如果不需要输血的话,应该可以救你。如果要输血,真的有人能够和你的血型配适吗……”秘客回想起刚刚流经她双手的那种冰冷的血红色液体。
刚进屋,秘客便脱掉了身上湿透的衣服和马丁靴,也帮着伊莎贝拉脱掉紧身制服和及膝长靴,露出惨白而伤痕累累的身体。
秘客轻轻抚摸着伊莎贝拉光滑的肌肤,光滑冰冷,,加上身体大多数地方都贴着坚硬的骨骼,摸上去竟然有一种大理石的触感。
她把伊莎贝拉浑身洗干净之后,立刻又冲进了暴雨之中买了一些医疗药品。秘客一边给伊莎贝拉上药,床上瘦弱的银发女孩一边不时传来些许微弱的呻吟声,直到用纱布包扎好伊莎贝拉身上的每一个伤口,给每一个淤青出上药,秘客才开始给自己疗伤。
“我们在哪?”伊莎贝拉有气无力地问。
“英国,伦敦。我今天太累了,明天就能把你送回家去。你脖子上的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伊莎贝拉艰难地转过头去,用哀怨的大眼睛顶着秘客。她的金发甚至还在往下滴水,整个人只穿了内衣,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在雪白的皮肤上都那么地显眼。两个女生对视了接近一分钟,没有一个人知道应该说什么。
即便她美得令人窒息,伊莎贝拉还是想把她打一顿,如果不是她舍身相救,接着被恩将仇报,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手机给我。”伊莎贝拉冷冷地说。
“手机?”秘客不解地问。
“在我制服的口袋里。”伊莎贝拉这才发现自己的制服已经被脱掉了,身上只剩下了内衣和一些绷带。“你对我做了什么?!”
“帮你处理了伤口。”秘客一双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伊莎贝拉,刚才强大的气场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马上就去。”愣了几秒钟之后,她才一瘸一拐地拿上了晾在阳台上的制服,一番乱找之后,拿到了伊莎贝拉的手机,随后轻轻地放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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