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明天的早班能不能换给你?”
谨安知道自己肯定又要控制不住大哭一场,她不想顶着哭成桃的眼去上班。
叶老师回复了一个笑脸,“是喝的有点多了吗?”
“是不想早起。”
“好,那早点睡吧,祝你做个甜甜的梦。”
躺在床上提起梦来了,她又想起了自己做过的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发了大水,自己坐在一块门板上在水里飘摇,然后飘到了楼顶旁,妈妈和弟弟已经在楼顶上了,她伸出手,让妈妈把她拉上去,结果妈妈却去打她的手,说爸爸还没上来,这个楼顶最多只能再承受一个人,她不能上去。梦里的她不哭不闹的,都没多问一句,就撑着门板用手把自己划开了。她问过自己学心理学的同学,同学说这是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爸爸妈妈弟弟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
想到这儿还是会哭,不停告诉自己就算是没人爱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已经长大了,有能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啦,还是会哭,无解。
她又想起自己看唐山大地震的时候,哭的最惨的地方不是妈妈选择救方达的时候,而是在知道方达已经吃了一个西红柿的情况下妈妈还是把第二个又给了他。用十几年的时间去忏悔去折磨自己又能怎么样,最后方登原谅释怀了又怎么样,谨安不能释怀。救弟弟放弃方登的时候,她都能站在姐姐的角度一起去释怀,因为当时儿子的活命的机会就是比较大,妈妈的选择没错,可是西红柿这件事,她做不到。
你再天天供奉,供奉了32年又怎么样,当时身为一个母亲,你就是做错了,你就是不公平。谨安一直觉得她再次看见方登的时候不应该说西红柿给你洗干净了,妈没骗你。应该说的是妈当年不对,当时第二个西红柿,应该给你。
你后来准备了32年的西红柿,都不是属于我的那个,我要的那个,你给了方达。
谨安知道自己在这些小事上已经到了属于病态的偏执,可是她没办法。你答应了第二天买了给她又有什么用!为什么就不能把属于她的给她。
以前爸爸的同事来家里玩带来了一小包碧根果,她看见了就拿起来吃。结果妈妈发现之后一把夺了过去,说这个不多,都是给是你弟弟留的,你怎么这么馋,他还没吃过。
她把剩下的几个扔到地上踩地稀碎,然后再也不吃一口碧根果。她没说出来的是,他没吃过,我也没有。
出去玩的时候一人一根烤肠,弟弟吃的快,她舍不得吃,妈妈说她是姐姐让她把自己的让给弟弟。她一下就把烤肠扔到地上一脚踢出去好远好远。
后来她的东西,父母再也不敢说给别人,其实她也知道有些事自己做的过激了,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些偏激的行为,像是对父母的惩罚,但更多的,是在折磨自己。
想着想着谨安就带着泪睡着了,第二天一切照旧,一大早,一家人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在一起吃早餐。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面条,妈妈在厨房给弟弟油煎他昨天没吃的饺子,她看了弟弟一眼,弟弟应该也害怕了,看上去眼睛红红的。
“你怎么这么有本事啊?”谨安白了他一眼,这件事要是当年的自己做的,估计怎么也得挨几脚,到了他这儿肯定不能就这么完了。
弟弟没回答,低头喝着面条汤,妈妈把煎好的饺子放到了他面前。“行了啊先别提了,他开学上高中了,最要紧的时候,先吃饭,吃完饭去上补习班。”
弟弟一言不发,埋头吃起了饺子。
谨安把自己的碗一推阴阳怪气的说道:“可不是不能说了嘛,儿子糟蹋的钱能叫钱吗。”
妈妈终于忙完了,坐下来喝了口水,“吃饱了就去上班,一天天的就你话多。”
“我下午班。”谨安看热闹似的往后撤了一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爸爸飞速地喝完了自己的面条,然后嘴边一擦说道:“那就去自己屋里待着。我先和你说一声,不管你说什么,你这个月发了工资,多少给家里一半。”
谨安一下就换成了攻击状态,“凭什么!”
“什么叫凭什么,你这么大了给家里点钱怎么了,还一天天的你自己都花了啊。”
“钱不是我充游戏的,这个窟窿凭什么我补?”
爸爸咄咄逼人:“什么叫你补,你给家里点钱怎么了,还亏啊,一天天吃家里住家里的给点钱怎么了!”
谨安觉得爸爸是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替妈妈抱不平,毕竟是两口子,爸爸肯定也觉得妈妈没错。
“是和我开始算账了吗?那用不用我把过去十几年花我身上的钱都还回来。”
爸爸叹了口气,“你这叫抬杠。”
“是你先说的,那你怎么不给我支付我上学的钱。”
“狼心狗肺!昨天晚上你听听你和你妈说的话,我不给你花钱你生下来就能上大学了?你可真是人物!前十几年的钱都喂了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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