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铺天盖地的后悔,自己就不该不听父母的非要到一个无依无靠的城市来上班,现在一个能帮自己的人都没有。
她突然想到了林杨,自己怎么就不留个林杨的电话,哪怕他能去公交站等自己一下,现在都不能吓成这样。
想了这么久身后也没什么动静,意安又害怕又好奇,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上车的人只是和他长的很像;或者说他可能真的有事需要坐这班车,自己就是想多了。毕竟他好像还挺有钱的,可能不会这么无聊,因为被开除了就怀恨在心报复同事。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假装不经意地抬头扫了一眼车厢里,结果于斌斌就站在前门口直勾勾地看着她。意安连忙低下头,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告诉自己可能就是巧了,巧了。
公交车马上就要到站了,意安准备用提前下车试探他一下。她在心里想也许他就是有事,说不定我下车他并不会跟下来。如果真的是冲我来的,我站在后门他在前门,到时候飞快的跑下去说不定他来不及反应。她紧张地抓住包带,像是在准备百米冲刺,可能死活就在这一赌啦。
公交车缓缓进站,心跳的也越来越快。她看着车门然后看了一眼门口的于斌斌,他看似随意的站着,眼睛却始终死死得盯着自己,而且身体前倾明显有一种马上冲刺的准备,眼神里半是恶毒半是鄙视。
意安一下就腿软了,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早下车就是早找死。他就是冲自己来的,而且他也看出自己害怕来了,他就是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快感,不然在葛大爷走的时候他就可以去店里了,他可能并不想杀了自己,就是想着吓唬吓唬自己或者打自己一顿,他需要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动手。
意安还是控制不住的心发慌,即使他看上去不怎么锻炼,但是男女力量上的悬殊仍然巨大;即使在这样一个高度法制的社会,现在的她依然觉得无处躲避无所依靠。
她只能祈祷大家都不要下车,只能祈祷自己住的地方现在有很多人在闲晃。其实她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可是又什么办法,这场暴力伤害的主动权都在强壮的一方,自己只有害怕的份。
意安低头看着脚面,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于斌斌,他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让她越来越奔溃,恨不得一头撞死免受折磨。
公交车又到站了,陆陆续续地又下了一批人,两个人身边都是有空位可是谁都不坐下,意安甚至感觉空气都僵持住了,她感觉自己都快尿了。
只恨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贱嘴啊!
等到人都下的差不多了,公交车都要关门了,一只脚踏了上来。
“谢谢啊师傅。”上车的人对司机帮他开门这件事表示感谢,然后投了两块钱。现在更想对司机表示感谢的人是意安,她恨不得跪下感谢司机的八辈祖宗。因为司机等上来的是人,是林杨。
林杨并没有看见她,准备就近坐下。意安几乎站不住,扶着把手喊出他的名字。那声音她后来想起来都觉得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又颤抖委屈,恐怕林杨坐下来,好像是他坐下了就看不见自己了,也听不见自己喊他了一样。
林杨应该也没听出是意安的声音,有些疑惑地看着后车厢,就看见面色惨白的意安眼含热泪的看着自己,后来他和意安形容那种眼神就像是饿了五天的人看见一个大肘子。
“刘意安?!好巧啊。”林杨看见意安之后开心地走了过来,“刚下班啊,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意安一把抱住,她的泪刷一下就下来啦,意安真的很想跪地上磕三个头说老天你对我不薄,但是现在更想死死的抱着林杨,抱住自己的救命稻草。原来绝处逢生就是这种感觉,这就是落地的感觉!她抱着林杨开始委屈的爆哭。
“怎么了这是?”他有些疑惑地往后撤了一下,想看清意安的脸,想问她为什么哭。可是意安就是死死的抱着他不松手,最后看她哭得这么带劲也只能任由她抱着哭了。
毫不夸张的说,意安抱着他哭了有五六分钟,还不是安静的哭,是孩子那种有声音的抽涕的哭法。听见前方到站是住的地方了,她才恢复理智的松开了手,皱了皱鼻子道:“你身上好香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的,结果哭完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身上好香啊。让林杨更懵了,揪起自己衣服闻了闻。“你怎么了这是?”
她拉着林杨下了公交车,四下扫了一眼,发现于斌斌并没有跟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刚才有人跟踪我。”就这么一提,刚压下去的情绪就又上来了,眼看着就又要掉泪。
林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意安一下揽到怀里,然后警惕地四下张望,“在哪呢?!”
意安得心头一暖,“他没跟下来。”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稍微松了点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开她。“他为什么跟踪你啊?”
“他今天被开除了,要报复我。”意安并没有觉得现在有任何不对,也很自然的在他怀里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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