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将菜都端上桌后,便从门外喊道:
“爷爷,饭做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
“好嘞,爷爷马上就来。”
他爷爷正在门口的那条小溪里洗手,起身之后甩了甩手,接着往腰部的麻衫上搓了搓,便来到伙房旁的偏厅。
李瑜已经将饭都盛好了,爷孙两人如往常一样,笑呵呵的坐在桌前,粗茶淡饭也能其乐融融。
“来,爷爷您先喝碗热汤。”
李瑜盛了一碗蛋花汤,放在他爷爷的桌前。
“不用不用,爷爷随便吃点饭菜就行,这汤还是你喝吧?”
“哎,爷爷您就喝一碗吧,这么大一碗汤,我一个人也喝不完啊!”李瑜笑呵呵劝说道。
“呵呵,那好吧,爷爷就喝一碗吧。”
爷爷笑了笑,便只好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李瑜见,也不由得宽心一笑。
他想起年少之时,爷爷给他做的鸡蛋汤,都是一整颗鸡蛋,全给他一个人吃了。
后来他也这样做鸡蛋汤,可爷爷还是执意让他一个人将整颗鸡蛋都给吃了。
所以,现在他学聪明了。
把鸡蛋汤做成蛋花汤,那爷爷也总能吃到一些鸡蛋了。
毕竟对他们爷孙俩而言,鸡蛋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得到的。
一个月能吃上三到五次,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哎呀,小瑜你这厨艺是越来越好了,爷爷都比上你了!”爷爷喝了两口汤后,忍不住咂了咂嘴,一脸赞叹的笑了笑。
“呵呵,爷爷您就别夸我了!”李瑜笑笑,道,“我这厨艺要是和那苏先生比起来,可差得远呢!”
“是吗?”
“我上次去给苏先生送石炭球,到他家后,发现他正准备吃早饭,并且还提前多煮了一碗面,说是特意给我留的,一开始我还不好意思吃,可后面没忍住,因为太香了!”李瑜放下手中的碗,绘声绘色的说着:
“爷爷您是不知道,那苏先生把一碗普通的青菜鸡蛋面煮的比红烧肉还要好吃嘞!”
“哎呀,那这个苏先生还真是个奇人,既然说自己只是一个打渔郎,却又饱读诗书,还能当教书先生?”爷爷也是一脸不解,混浊的眼神中既有疑惑,又满是钦佩:
“爷爷虽然也没这么读过书,可也听过一句话,君子远庖厨!”
“这苏先生既然腹有诗书,又怎么会对这烧火做饭事情这么熟练呢?”
“哈哈,爷爷您可能还不知道,那苏先生还会武道功夫呢?”
“啊……”爷爷睁大了眼睛。
…………
四方城。
南街。
街头转角处,有一栋还算大气的宅子。
此处正是胡武的家,胡宅。
宅子不算特别豪华大气,但也绝对称得上宽敞明亮,哪怕住上一大家子,也不会显得拥挤。
此时未时刚至。
胡武一家人,正聚在后厅之中吃着午饭。
餐桌上,胡武给他儿子胡庆之夹了一个鸡腿,叮嘱道:
“庆之啊,等下吃完饭,将书箱收拾一下,带好我给你准备好的那些东西,等去苏先生那,一定要按我说的做,知道吗?”
“知道了,爹爹你都和说了好多遍了!”胡庆之拿起碗里的鸡腿,狠狠咬了一口,语气之中明显有些不耐烦。
“嗐,你这小子,怎么还不耐烦起来了?”胡武故作怒意,瞪了瞪眼,呵斥道:
“我告诉你啊,这苏先生愿意教你书法,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应该说我们一家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要是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到时候筐瓢了,惹得苏先生生气了,不愿意再教你了,你就哭都没地方哭去。”
胡庆之被一顿数落,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瘪了瘪嘴巴,把话都憋在心里。
看着碗里的鸡腿,他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少年此时正值叛逆之心,父母越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越不想做什么。
尤其是在这个爱玩的年纪,让他安静的坐在方寸之地,天天读书写字,简直就是一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就像是坐牢一般。
原本每日上午的私塾课,就已经让他觉得心累。
这一下午的时间,正是他放松身心,去外面撒丫子狂奔乱玩的好时候。
可是现在。
还要去跟一个打渔郎去学什么书法?
你哪怕给我找一个功夫先生,让我学两招功夫,也能让我在私塾的那些同门面前炫耀两下啊!
学书法有个毛线用啊?
要是被私塾其他同门知道我在跟一个打渔郎学书法,岂不是会笑死我去?
少年始终还是少年,心气之高,恨不能与天齐平。
胡庆之越想便越觉得憋屈,若不是前天听到苏长卿说还有一个和他同龄的少年会一起来上课,他是万万不想去的。
思绪及此。
胡庆之吃饭的胃口瞬间都少了一大半,就连碗里那只肥美的鸡腿,咬了几口之后,便也觉得索然无味。
于是他便直接把碗往前一推,拉着副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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