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任看到卡上面标着的“1000”的字样,一愣,随即点点头,“情况说清楚就成啊,咱们这就算公对公,我也好给下面的人讲明白。”
“是是是,杨主任照章办事,我们XX公司,肯定也得配合不是?”
“成,那这样,你把要查的人名和具体身份信息给我,我安排人去给你调出来看。”
“呃.....杨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自己查,就不老您这边的人了呢?”
“你们自己查?”杨主任摇了摇头,肥硕的腮帮子来回打了好几个颤,“不行不行,这是档案,哪能让你们随便看?”
“我们不随便看,只查要的人名。杨主任,您给,通融通融?”说着,张凤鸾的袖口里又滑出一张银闪闪的卡片,手指一夹,又给塞到文件夹里。
看到上面标着的“2000”的字样,杨主任又是一愣,盯着笑盈盈一表人渣的张凤鸾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把烟头往烟缸里一摁,指了指墙上的电子钟,叹口气道,“档案室东西可不少,这都十点多了,中午下班前你们能查的过来?”
“能,没问题。”张凤鸾斩钉截铁道。
“行吧,那我就破个例,你们也得按我的要求来。”
“放心呢,杨主任,我们肯定按照您说的来。”
“那等等,我给档案室打个电话,让她带你们去。”
“谢谢,谢谢杨主任。”
“嗯。喂,老刘,来我这一趟,有个事.....”
站在一旁的徐昕听到、看到这儿,心里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瞧见张凤鸾冲自己眨眨眼,比划了一个“耶”。
十分钟后,殡仪馆留存档案室外的一间小屋里,一个吊眼白发,嘴角耷拉着,挺符合殡仪馆气氛的一个半老的老头,捧着几摞档案盒从里屋走出来,放到桌上。
“这是这三年,呼嘎拉和贾马坡两个镇的死亡人口的死亡火化记录留底。你们赶紧查,中午吃过饭,我来收。”
“诶,谢谢,谢谢大爷,您抽,您抽烟!”张凤鸾递烟过去。
老头手一推,“这是档案室,不能抽烟,抽烟你给我出去。”
“噢噢噢,瞧我这脑子。”
“你们看完收拾好,别给我弄乱了。”
“放心,一定原样。”
老头“嗯”了声,背着手出了屋,“嘎吱”一声合上门。
徐昕瞅瞅张凤鸾,“张律,咋查?”
刚才还堆着笑的张凤鸾脸上瞬间恢复了平静,“这两个镇,三年里,16到60岁,男性,能下矿干矿工的,名单全部找出来。核对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遗体冷藏协议书这些文件上,死因标注、时间标注是否一致。”
“知道了。”
“相机带了么?”
“带了。”
“干吧。”
时间在纸张“沙沙沙”的翻动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去年符合条件的有多少人?”
“23人。”
“都拍照了?”
“拍了,我带了四张卡,够用了。”
“嗯,继续。”
又是一阵翻动声,终于,“诶,张律,你看这两张?”
“哪里?”
“你看,这个贾马坡的周红兵和丁小龙的死亡证明上的死亡时间只隔了一天,死因是山体滑坡,但是两人的遗体冷藏协议书上写的是因为红旗矿的事故。而且,两人开具死亡证明的医院,一个在扎克撒,一个在楚布旗。”
“记下来,拍下来。”
“嗯。”
就这么着,两个人,一直到了老头来“收摊儿”,一共找了近三年时间里,适合下井挖煤的死亡人数64人。
带着一堆资料,出了殡仪馆,就看到路边,阿文靠在一辆本地牌照的普桑车旁冲两人招手。
“张律,怎么说?去哪儿?”阿文问道。
张凤鸾手搭上车门,扭头看了眼蓝色琉璃瓦房顶的殡仪馆,表情严肃的回了句。
。。。。。。
镜头回到呼市赛罕那栋小楼的书房里。
“两天的时间里,张师兄他们去了贾马坡、核桃沟、俺答、四道梁,一共从这64个死亡人员里,核实了7个存有疑点的死者的情况。而在核实的过程中,这7个人里,有4个死者的亲人家属和朋友承认这些死者是死于前年3月16号的环亚矿业下属的红旗煤矿的事故。”李乐说道。
“其他人呢?”金云山问道。
“不说话。”
“那还是这个协议的缘故。”
“可不,一个人,家属当时签字给二十万,二十万,在盛东都能能买两套房了。”包贵也凑过来,看了眼电脑上的协议,“诶,不过,李乐,你们怎么让这六个人开口承认的?”
李乐叹口气,“晓之以钱,动之以钱,一家一万,当场结算。”
“嘿,你这......”
金云山脸上明显带了怒意,皱着眉头,看向李乐,“这些,你们私底下调查到哪一步了?哪些人了?”
“这么滴,这还有一份,是张师兄给写的事发之后,环亚的大概的处理手法和经过,不过具体还有那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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