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遭受的一切,不过就是赎罪。
孤心善,看不得他们一辈子作为蛮夷,所以要让他们珍惜机会。
你们也是一样,成为华夏人除了血统,更有礼法,乃至道德。
道德,才是最重要的,没有道德的人,总会不尊礼法,不尊礼法就得被惩罚,犯罪之人,也会有沦为隶臣妾的一天。
到时候你们就算有血统优势,也不过是让你们能越过归化人这一道身份钳制。
所以,都要好好干。
只有众志成城,天下才能安宁,国家才能富强,家乡才能康定。
终有一日,你我将临天下,为天下,扫平大邑商这个祸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辛屈还是很喜欢演讲的,尤其是看着一群人热切的模样。
至少经过了十几年的熏陶,在场的所有年轻勋爵与少年贵族们,一个两个,都身躯颤抖了起来。
老人们或许有所顾虑,中年们各有神思,但唯独青少年们,他们随着燕国一起壮大,一起征伐,虽然还没跟大邑商直接交手,但燕国这些年的强势与盛大,让他们的心也跟着野了。
正是叛逆的年岁。
哪怕家里大人都说,大邑商很强。
但那又如何?
还没碰过一场,又怎知,谁是龙,谁是虫呢?
“为了华夏!为了天下!为了大同!”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瞬间现场振臂之人比比皆是,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汹汹人潮一轮高过一轮。
辛屈也跟着振臂。
笑容压不住。
远处,一座土台上,耜大股一只脚踩在长凳上,身边跟着几个人。
“天下这个命题,相当宏大。”辛火淡淡的说。
耜大股闻言,转过头看辛火说:“确实宏大,但不可否认,燕国走到了不属于他的高度。我们都看不清路,唯有他,一如既往的选择将路推得更高,更远。”
“或许,从他接管一切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一声咳嗽从另一边传来。
辛丙蜡黄的面目,让耜大股无奈:“所以,南方的大邑商放你回来,是真的贼心不死?还要让辛屈去南方亲自上贡?”
“他不会去的。”辛戊看了一眼辛丙,“你也不该回来。”
“老巫死了。巫咸氏也死了一批人,这群巫,想要弄清楚燕国的态度。这天下,能抗衡大邑商的势力不多了。但今天被辛屈这么一搞,我觉得巫咸氏大概率不会对燕国下重注了。”
辛丙又咳嗽了两声,眼瞳微微颤动,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缓了一阵才继续说:“大邑商的巫族,遭到了子旬的严重打击。
而子旬的一切招数,全然是跟辛屈的学的。
现在又搞出了道德、礼法、华夏、天下、中国这些概念,再加上天帝、神位、城隍、九品十八级。我才离开十几年,这世界我就看不懂了。
嗯,反正,我也是受命而来,身体也油尽灯枯了,回不去了。
至于屈爱去不去,反正我就留着养病,或者等死。
南边那边……我带回来了七个人,让屈去选一个继承人出来,送回蔡方上蔡县。”
“蔡方?”一直跟着众人听的风彖一愣,惊愕道,“可是风姓氏族的旧地?你现在是蔡方伯?”
辛丙点了点头:“我虽然混的不如鲁父那般,但还是托了商盟的福,一路迁徙到了蔡方,两年前,我灭了居于此地的几个部落,但也受了重伤。
不过,老巫的赴死,也让我可以正式得到了大邑商的册封与庇佑。
当然,我还没彻底控制蔡方,身体就要扛不住了。
所以大邑商让我北上,我必须来,一是为了当初随我流寓南方的五百户以及他们的后代;二是加强燕国与蔡方的联系,不管如何,蔡方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能够做很多事情。”
“你那些义子,真的能帮你稳住南边的局面吗?”
耜大股略显忧虑的说。
辛丙闻言,咧开嘴笑道:“利氏蔡方,从这七人之中遴选出一个就行,剩下六个,留在燕国陪我就是。
等我死后,再交给辛屈安排。
南边的基业,是我们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贪婪的大邑商还想兴风作浪,断然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了。”
辛丙这一次带来的七个人,一个亲儿子都没有,全是义子。
他的亲儿子,也没送来燕国,而是送到了鲁父那边,去给鲁父当亲卫。
这就摆明了辛丙没有打算让亲儿子趟蔡方的浑水。
当然,更重要的是,辛屈彻底成了南方一些势力的主脉,不管未来战争如何,燕国都是他们的顶梁柱。
耜大股点了点头。
现在耜炊、耜盐他们都能独当一面,燕国也停止了大规模对外战争,从而转入生产劳动之中。
他也觉得自己可以尝试将地方基业,交给儿子、兄弟练练手。
如果差不多了,也可以跟辛丙一样,将会威胁继承人的家伙直接带来朝廷居住,将路给铺平。
“没想到辛屈安排的郡县制,还有这般用处。”姜示又看向不时咳嗽的辛丙说,“你也应该劝劝巫咸氏的人,别一下就放弃选择燕国。可以多多安排人来学习与接洽。虽然咱们这里的巫,算是分家了,但实际上用屈的话来说,这叫专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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