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轮回会强制推着他不断向前,如是不动,那才是永无尽头的折磨,知识会自发的涌入脑子,每时每刻都在进步,哪怕他不想,知识也会以卑鄙的方式灌入身心,充实他的灵魂。
每一瞬,他都在变强。
每一刻,他都比过去的岁月更强大。
人类所有对于死亡的看淡皆是无可奈何的安慰,所有对万古消磨的悲叹,皆是对长生求而不得的救赎,永生者并不会受到肉身激素的挑拨,不会被情绪左右,生出永生不如百年绚烂的感慨,如果有……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对古州而言,永生并不是折磨。
他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却发现毫无意义,最多是思维惯性产生些许无聊罢了,并未有自我毁灭,永寂的念头。
“慷慨悲歌,文明落幕,百年倥偬,死亡的恐惧萦绕在万物的心头,文明进步的意义又在何方呢?如若长生,我已长生……”
乃至黄赤青高玄、须弥、赤硝、帝娲、帝魁等等皆证不朽,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死亡,当他们的意志隔开因果,再也无法干涉大宇宙,不再能降临人间,方是真正的死。
生死,是一种状态。
但这也需要依托于物质的形态。
如果超新星爆发,或者大宇宙热寂,万物都将死寂,生死也便失去意义。
古州隐隐参悟出长生文明真正追求的东西,是不被消磨的生态,永恒不死的循环,长存不灭于宇宙。
又或者,这也是宇宙所追求的状态。
“可如今,这个文明,乃至星系都要死了……”
“文明若不进阶便要死!”
……
被训斥的高天也很怒,法身自元铠星苏醒,指着漫天元气训斥:“上头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不能在恒星爆发前完道,你们便不用回归天上了!”
细胞真人们色变。
如他们这般未证道者,命格如时间长河的砂砾,被太古天捞出来重生,赐予来世证道的可能,若是败亡,再无来生可言,会被永远淹没在命运时间长河的深处,被越来越多的新生儿覆盖,再不可见。
一层层敕令传下,越来越严苛,俨然变了性质。
轰隆隆——
钛初古矿内部元气暴动,引动天象,越来越多的元气使者托着蘑菇走出,在城阙间传道,虽被京主们严禁修行,但大多数人实在架不住诱惑。
尤其是面对红巨星变动,生态恶劣,很多矿主所在生态恶劣到极致,几乎毁灭,不得已培育太初菌菇,踏上元气修行路,借此稳固生态。
明面上,深恶痛绝。
暗地里,人人皆修。
一名名京主气的发抖,感受到自身对天地生态的权柄正在一点点的流逝,这让他们很不甘,拼命的挣扎,甚至亲自屠灭数座矿区,油田的兽铠主宰者,震慑八方,这才勉强遏制住元气扩散。
令他们奇怪的是太初之主狄洛南一直不曾出世,约束菌区扩散,十分的收敛,似乎在培育什么,又似乎在等待什么……这令人极度不安。
当然,也有些京主无惧,暗地早已吸纳元气,浑身长毛。
此时,汴京北郊。
白西华身着凰铠,如一尊女战神振翅而来,直面案发现场。
一具男尸。
肉身干瘪如风干,骨架中空,血肉扁平,似北疆的葡萄干,胸腹裂开,似有什么破腔而出,遁飞远去。
周围的昆铠者惊惧难安,还有受伤者,铠甲受创,金属蜷曲,如被刀锋斩裂,胳膊血肉模糊,少了一大块血。
受伤者解释:“白王,那修行者似乎进化了,不需要培育菌株元花,而是在体内孕养着某种虫,以血肉为食,附近失踪的人很可能便是被当作血食吃掉。”
而且,此人似乎也并非那虫子的主人!”
他以自身血肉喂养血虫,便能操纵其飞行杀人,这虫子质地坚硬,宛如金属子弹,能撕裂昆铠,将我击伤,若非有援手到来,我恐怕难逃恶口!”
我们联手将那修行者扼杀,血虫便逃跑了!”
白西华很震惊。
元气之花,本质似植物,通过吸收大地中的无机物产生元气,虽然能喂食血精生长,但还不算邪性,可这血虫便截然不同,纯粹的肉食者,以血肉为食,释放元气……
“传说,咒神并不唯一,恐怕是有邪恶的咒神复苏了,最近可从他口中听到其他咒神的名讳?”
“呃……”
昆铠者皱眉沉思,有些惊疑不定:“倒是听过,但是与您说的似乎截然相反,他在念什么……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至纯至善高尚帝!”
“……”
白西华阔气的脸色漆黑。
这邪恶的咒神还真是脸大,恐怕是邪神中的邪神,大恶中的大恶,怕是咒神纪元最邪恶狂悖之神,也是始皇老祖真正要镇压磨灭的邪恶咒神。
她踱步思考,片刻后沉声道:
“邪神冒用正神之名,危害至深,不可不防,当广为传播此邪神危害,令人洞悉,莫要走上不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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