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啊有夹带!若不然怎么会写得这么快!”
更有人直接叫嚣道,“舞弊!县试舞弊!”
“......”
外面学子们围住县衙口,衙役们也早早给冯县令通报了,冯县令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气定神闲喝了一口茶这才吩咐道,“将五十位科举考生的答卷依次张贴在县衙围墙上。”
关于考生闹事,这是冯县令一早就想到了的,对此他早有应对之策。
“另,若是落榜学子有不服的,也可以将他们的答卷抽出来张贴上去。”
反正县衙的围墙够长,想贴多少就可以贴多少。
冯县令现在心中一点都不虚,毕竟他是实实在在没有泄题,也没有舞弊一说,再者宋沛年那文章,写得真的比其他学子的好上一倍不止,这县案首可谓实至名归。
当然,一开始没看完所有学子的答卷,只看了宋沛年的,冯县令心中还是有一些邪恶小想法的,期待出来个人才将那小子给压一压,哪怕旗鼓相当的也行,以此挫一挫那小子的气焰,给他排个榜眼,哪想到根本没有!
不是说好的江南过江名士多于鲫吗,咋的这一届没一个压制那小子的!
上天何其不公!为何一家出双杰!老天爷你没有心!你根本不配当爷!
县衙外,在众多考生的期待中,一列列衙役终于将此届考生的答卷给张贴了出来,一长排围墙几乎贴满了。
考生们全都蜂拥而至围墙的开端,也就是张贴了案首宋沛年的答卷处,一个两个全都瞪大了眼睛审判宋沛年的文章。
前一排的看完,嘴巴几张几合,全都一个字都吱不出声。
默默退后,又是新一排的涌上去研读审判。
一排又一排,皆是如此。
自古文人对于诗词歌赋皆有自己偏爱的文风,但是有些诗词文章哪怕不是自己中意的文风,也可以看出那的的确确是一篇好文章、好诗词。
宋沛年的几张答卷就是如此,他的文章仿佛有一种魔力,通读完,浑身上下神清气爽,仿佛嗑了仙丹。
不过,他真的,显得他们很菜!
难免有挑事的,呛声道,“这些莫不是之前宋六元做的?这宋沛年以此盗世欺名!”
但也总有明眼人,“我研读过宋六元的文章,他的文风不是这样的,他从不走‘磅礴大气’风,宋六元的文章偏严谨实用。”
至于宋沛年盗用了其他人的文章?那‘其他人’又不是傻子,自己能成名的事儿,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一时之间,围堵在县衙门口的考生学子们,全都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全都无精打采地离开。
没想到有一日竟然被曾经看不起的纨绔给踩在脚下,简直太、太羞耻了!
他们不相信宋沛年只学习了一年,他们坚信宋沛年一直在学习,只是不曾显露出来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半日,关于宋沛年中了县案首以及冯县令张贴上榜考生的答卷这一消息就传遍了全城。
宋家刚刚送走了报喜的衙役,一家四口全都坐在主院,宋四爷仍旧是呆呆愣愣的,垂头玩自己的手指,自己的手指玩累了,又开始转宋沛年给他做的魔方。
宋沛年慵懒地半躺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在看,时不时翻页。
宋夫人和林婉珺全都在捂嘴偷笑,婆媳俩时不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那蕴藏不住的笑意。
宋夫人握住林婉珺的手,还没开口就连笑了三声,如同公鸡打鸣,“恭喜你啊,嫁了个这么好的相公。”
林婉珺噗嗤一笑,“也恭喜婆婆,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
婆媳二人互相‘吹捧’完,又是相视一笑,唇角完全抑制不住。
除此之外,家中的老仆们也是格外高兴,吴嬷嬷已经开开心心给家中所有丫鬟小厮发赏钱了,庆安则躲在一侧偷偷抹眼泪。
祸福相依,四爷头伤了,但是父子感情越发深厚了,少爷也立起来了。
庆安是最了解宋四爷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宋四爷极其疼爱少爷,只是宋四爷要忙的事儿太多了,随着官越做越大,要管的事也越来越多,要防备的明枪暗箭也是越来越多,离京外出巡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但这一切,宋四爷也无可奈何,他不能退,太雍帝不会让他退,他身后的势力也不容许他退。
宋四爷忙碌,以至于分给家庭的时间精力也越发的少,庆安也知道宋四爷对于少爷和夫人也一直是有愧的。
夫妻间倒还好说,毕竟两人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但是父子间却总感觉存在隔阂,两人越发疏离,以至于最后谁都无话可说。
来到江南,四爷喜欢‘黏’着少爷,少爷也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最后的耐心满满,父子间的温情也越来越浓厚,甚至最后少爷愿意为了四爷奋发向上。
庆安擦掉眼角的泪水,努力勾起一抹笑,大喜的日子不能哭了,他该高兴的。
没过多久,老宅那边宋二爷便带着一群人对宋沛年表示祝贺,同时又抬了不少好东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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