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铁根上车后,拍了拍周承祖的手背,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无声中。
若不是他俩几十年的老战友,他信的过他,又想让他提前安排好宋家,自己孙子成为间谍的事儿,怎么可能会透露给他。
周承祖看着一夜之间头发全白的老友,想了想昨晚的情况,还是开口道,“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宋铁根唇角勾起一抹讽笑,这笑是笑他自个儿,摆了摆手,“不用安慰我,所有的一切我都能承受,你们该如何就如何,我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自嘲笑出声,“不瞒你说,若不是我那不孝孙还有点儿用处,我昨天回去就让他去见祖宗了。”
说完这话,宋铁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发出了剧烈的咳嗽。
周承祖连连帮旁边的老战友拍背顺气,多的不能说,只能重复道,“先去了再说。”
一路无言,吉普车开向了老地方。
等到两人到达办公室时,该到的人已经全都到齐了。
负责此次行动的唐立川,几位行动小组的成员,一位宋铁根不认识的老者。
意外的是还有几位上面的老领导,这几位老领导算下来和宋铁根也算是熟人了,毕竟曾经都共事过。
宋铁根感觉自己的后背无论怎么挺都挺不直,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但他的背始终都是弯曲的。
他脸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明明想要扯出一抹礼貌的笑,却僵硬无比。
其中一位老领导看到宋铁根和周承祖招手让二人过去,等二人坐下后,他没有说话,而是问向一旁的老者,“张教授,这份资料?”
张教授手中的笔不断计算着,听到老领导的问话,过了五分钟左右才放下手中的笔,将厚厚一叠的计算草稿摊开,又翻了翻昨晚收到的文件资料。
沉默地又看了一会儿,张教授推了推滑在鼻梁上的眼镜架,说道,“这资料上的机床数据不但准确,而且应该是现在国际上最新的。”
说到这眉头一皱,脑袋微微偏了偏,“只是、只是数据差了几个值,不过应当推算的出来,只是耗费的时间比较多,不过这些对我们来说不算难...”
除开宋铁根,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与同伴对视一眼,眼里神色不明。
张教授布满笔茧的手摸了摸手中的资料,这资料应该是最新的科研成果,一级保密资料了,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门缝下,又被人敲门取走,想到这便开口问了出来。
老领导没有正面回应张教授的问题,而是又问道,“张教授,你确定这份资料是最新的科研数据且正确?”
如果是的,那么他们之前一切的作战计划就要发生改变了。
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一旁的宋铁根,这位曾经和他一起蹲过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他希望是真的。
张教授被质疑也不恼,而是以一种肯定的语气强调道,“是真的,我已经推算过三次了。”
又道,“若你们不相信,可以在找洪开仪算一遍,或是直接实践。”
洪开仪和张教授都是同一个领域的专家。
张教授目前不说国内,但至少是首都科研院机床研究的一把手,老领导听他再三肯定数据的真实性,便不再质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了。
后面的内容张教授不能听,老教授便让人将他送出去,张教授却捏着那份资料表示道,“这我能带走吗?若是实践成功的话,不少生产线的效率都能翻一倍上去。”
除开宋铁根,屋子里的人听到这又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看来这事儿真的超乎他们的意料啊。
老领导见张教授捏着那资料不放手,用了一点儿力才将那资料扯了过来,笑着道,“你放心,等我们调查完就交给你。”
张教授搓了搓空下来的手,满是不相信地看着老领导,“那你快点儿。”
他不管这份资料是哪儿来的,他只管这份资料是否能落实下去。
老领导笑着拍了拍张教授的肩膀,“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完成调查的。”
至于后续的保密工作等,另有他人给张教授讲。
等张教授一走,老领导又从自己面前的本子里扯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宋铁根。
现在云里雾里的宋铁根接过纸条,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二月二龙抬头,给你送礼了。
这行字写的歪歪扭扭的,就像是刚学字的小朋友写的。
宋铁根将这行字扫了一遍后,又朝老领导看去,老领导拿回字条,直言道,“这张纸条和刚刚那份资料都是你孙子宋沛年塞到张教授宿舍门下的。”
其实刚刚宋铁根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只是这个设想终究是想,还有可能是妄想,此刻被老领导证实,一时之间思绪乱如麻。
老领导一直都在观察宋铁根的神情,见他始终都是怔愣的,还有一点点无措,心里的怀疑渐消。
宋铁根显然也是想到了,立刻开口道,“这份资料我不知道那臭小子从哪儿弄的,不过一定不是我帮他弄的。我虽然老了,但是没有这么糊涂,我也不可能帮他弄,昨天知道那消息我比谁都恨不得嘣了他,再说一夜之间我哪找的到这样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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