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寂舟朝后视镜里瞥了眼,几辆机车轰鸣着奔驰过来。
他没在意,升上窗户,有辆机车超到偏头,忽地扫尾一转,横亘在前方,贺寂舟忙打方向盘,踩下刹车。
“刺啦——”
轮胎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被逼停在路边。
贺寂舟黑着脸转头看向窗外,几辆机车围住了他,后面还跟来了一辆白色面包车,车门打开,哗哗下来五六个人,混混模样,手里拿着棒球棍。
原来是故意的,来者不善。
贺寂舟看了眼,不慌不忙拿起中控上的手机,拨了110。
“笃笃——”
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贴近。
贺寂舟没理会,对着手机不紧不慢开口,“环城东路中段有人聚众斗殴——”
“砰!——”
话说到一半,外头一棍子落下来,前挡风玻璃瞬间碎成了蜘蛛网。
手机那端的接警员吓了一大跳,连声问,“你还好吗?......”
贺寂舟眼睛都没眨一下,声音依旧淡定,“靠近311国道,麻烦你们尽快出警。”
说完直接撂下手机,推门下了车。
外头一众十来个,看模样,典型的职业地痞。
贺寂舟也不跟人废话,不疾不徐解开袖口扣子,扭扭脖子松了筋骨,直接动手。
他在国外的时候,在地下拳场打过两年黑拳。
当时身无分文被流放到国外,贺家是真想叫他自生自灭的。
十八岁的少年,漂泊在异国他乡,实在没办法。
他要吃饭,要上学,要好好活着。
警笛声呼啸着由远及近,贺寂舟停了手,任着对方往身上招呼。
嘴角被砸了一拳,身上也挨了两棍子。
警察终于赶到,将一群人都带回了警察局。
那些职业混混都是有案底的,局子里进进出出如同家常便饭,往日进来吊儿郎当笑嘻嘻,但是今儿没有。
因为个个鼻青脸肿,挨打挨得甚狠,只顾着“哎呦呦——”喊疼了。
坐班警察都忍不住往贺寂舟身上飘,有些人气场太足,到哪儿都压不住。
季丛白接到电话匆匆赶过来,身上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下。
见了人,先上下打量一遍,第一句不是关心,而是幸灾乐祸的笑声。
做笔录的女警察侧目看过来,他转头跟人抛了个媚眼,惹得年轻姑娘红了脸,说话都结巴了,“在这,这儿签上名字,你就......就可以带他走了......”
贺寂舟签完字,拎起外套搭在肩头,抬脚往外走。
季丛白扫了眼那边带着手铐溜一排的混混,笑着跟警察小姐姐挥手道别,赶紧跟上去。
俩人走出警察局,上了车,季丛白才开口问,“你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贺寂舟默了几息,冷笑,“估摸着是家里那个。”
季丛白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说贺嘉钰?”
“嗯。”
“我艹!他是不是有病?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大哥。”
贺寂舟闻言,明显嗤了一声。
大哥?人家可从来没当过他是大哥。
当然,他也没再把他当成弟弟就是了。
“因为什么呀?我看你在他跟前就差没装孙子了吧,已经够忍耐了,还对你这么下狠手?”季丛白想不通。
“他不会是知道你才是云舟科技的大老板,察觉到危机了吧?”
贺寂舟又嗤了声,不屑的意味很浓,那废物要真有这么精明敏锐,他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他。
“因为奈雪。”
“?......就为了争风吃醋?”
季丛白哽了半晌,骂了句脏话,“以后你可别让奈雪再跟他单独相处了,我怕这傻逼做出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贺寂舟“嗯”了声,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季丛白转头看他一眼,“身上有伤吗?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不用,直接送我回老宅。”
莫名挨了打,怎么也得回去告个状。
“对了,我的车还在外环路上呢,你找人给我拖回去修一下。”
“那小破车,多少年了,直接换一辆呗。”
“不用。”贺寂舟拒绝的直接。
季丛白“啧”一声,瞟他一眼,“你这人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说无情很无情,说长情又很长情。”
贺寂舟没再搭茬,车里静下来。
到老宅九点多。
车子在主楼前停下,贺寂舟解开安全带下车。
“我就不下去了。”季丛白书说。
“嗯,路上小心。”
贺寂舟摆摆手,抓着外套,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客厅里很热闹,一片欢声笑语。
今晚上宁城国银分行新上任的副行长携家人登门拜访,副行长的闺女原来是程青来今年新收的研究生。
贺清月看见人家姑娘,起了心思,所以火急火燎地把贺嘉钰叫了回来。
贺寂舟进屋的时候,聊天也差不多到了尾声,副行长一家起身告辞,这边热情挽留,宾主尽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