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忍脸色有几分不自然,顿了顿,继续说道:
在找到水源后,大军重新开始了前进行动,
可好景不长...后军又突兀地暴发疫病,军心大乱。
那疫病来势汹汹,无药可救,军中医者皆束手无策。”
林青眉头拧成了“川”字,紧紧盯着独孤忍,追问道:
“无药可救?是何症状,竟让御医都毫无办法?”
独孤忍长叹一声,脸上满是痛苦:
“老师,染病之人先是高热不退,神志恍惚,口中胡言乱语,
接着便是全身长满红疹,奇痒难耐,抓挠之处便会溃烂流脓,
到了后期,更是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烧,咳血不止,
不过一日便会气绝身亡。
军中医者们尝试了各种药方,
针灸、放血之法也都用上了,
就连黄公公也以三品的武道修为强行驱之,
但疫病却如附骨之疽,丝毫不见好转。”
林青在堂中缓缓踱步,沉声道:
“如此凶险的疫病,此前可曾有过记载?
或是周边地区是否有类似病症爆发?”
独孤忍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种应安老侯爷命人查阅了诸多医书典籍,并未找到与之相符的疫病记载。
而且,东北之地也未曾听闻有这般厉害的疫病,仿佛凭空出现。”
林青停下脚步,似在思索着什么:
“疫病爆发得如此蹊跷,先是水源干涸,紧接着便是疫病横行,
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独孤忍闻言,眼睛一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老师所言极是,学生也曾有过这般猜想,
只是实在想不出这二者之间能有何种联系。
而且,水源干涸之事本就诡异,
如今又加上这疫病,军中上下人心惶惶,
后来...就是在前军后军大乱之时,贺兰部便来了...”
独孤忍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迈过的龙翔关,但他们就突兀地出现在大军之前...”
林青瞳孔骤然收缩,双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作为军中将领,他太知道这个时机的重要了,
这个时候贺兰部大军前来,京军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就战败了?”
独孤忍眉头紧锁:
“老师,贺兰部来势汹汹,兵力似乎比以往更为雄厚。
而且,他们的战术运用也极为诡异,不再像以往那样一味冲锋,
而是分成多路小队,
从四面八方袭来,让我军防不胜防,
更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对我军的阵型、弱点了如指掌,
每一次攻击都直击要害,能准确找到朝堂大人与军中将领,
仿佛有一双无形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军。”
“对阵型、弱点了如指掌...看来,我军之中必有内鬼。
这内鬼不仅知晓水源干涸、疫病爆发之事,
还对龙翔关的防御以及我军部署了如指掌,
才能与贺兰部里应外合,给京军造成如此重创。”
独孤忍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老师,若真有内鬼,学生定要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只是,如今局势混乱,要从何处查起...”
“此事你不用管,安心养伤,快些回到军中队伍,
大乾如今成了这般样子,正是需要将领的时候。”
说完,林青站起身,压住了他要起身的动作: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本公走了。”
独孤忍终究还是没有起身,而是怔怔地看着视线中的高大背影一点点离去,神情复杂...
.....
林青离开府邸,孤身一人站在青石板路上,露出沉思,同时心中沉重万分。
京军的遭遇...怎么看都是被人算计,这等里应外合之事,他见过太多了。
一股烦躁在心中弥漫,
林青的神识一下子涌出,几乎顷刻之间就将整个赤林城囊括其中...
在离开之前,他要排除赤林城中的隐患,
很快,林青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又闪过一丝惊喜,身形一闪,一下子消失在府邸门口。
不多时,他出现在城北一间小巷子中,
那是一间简陋的房舍,
在昏暗的夜色中,透着微光。
房舍虽破旧,木门上满是缝隙,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
但在林青眼中,却似有一股无形力量在守护着它。
他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激动,
犹豫许久,林青才缓缓抬起手,轻轻敲动门板,
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巷中格外响亮,
“谁呀?”
屋内传来一个警惕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林青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故友前来,开门一见。”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个面容憔悴却难掩清秀的女子出现在门口,正是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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